“有多烦躁？”

“我这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想杀的想法，真的。”马昌信誓旦旦，“但那天在地下停车场里，因为一点车辆擦碰，我就跟那对夫妻吵了起来，然后我……我心里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了一整套杀方案，连不在场证明都想好了。”

“瞬间出现一套方案？你经常看犯罪类型的影视作品？”江城皱眉问道

“不啊，我只喜欢看奥特曼和海绵宝宝。”

“谁撞到谁，谁又先动？”

“我对这里的地车停车场不熟悉，开车撞到了他们的车，但那对夫妻先动骂。”马昌微低着，“换做平时我也忍一下，递两根烟上去，低声下气赔个不是，但那天我真就特别烦躁……而且这对夫妻也不是202那个男的说的那样和善，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们的车，他们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啊……”

“然后你就杀了他们？”

“嗯，后来我就按照心里浮现的这套方案，先守那个丈夫落单，将他打晕，换上他的衣裳，再通过步梯把他拖去楼顶，然后再下楼来这里杀了那个的，再乘坐电梯上顶楼，乘坐电梯是为了留下监控记录，误导那些治安所的机器，回到顶楼之后，再把衣服换回来，把那个丈夫扔下楼……”

“等等！”崔悲忽然出声，“你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心理素质这么差，真能沉着冷静地做完这一整套杀的活动？”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我就跟被鬼附身了似的。”马昌哀叹道：“第二天我回想起来，在厕所里吐了大半天，一整天都没吃下饭。”

崔悲又问道：“那么，刚才是谁给你的勇气，对江兄弟动手？”

“我本想通过厕所逃跑的，但那个严明跟来了，所以我转念一想……江城在治安所有熟，能重启调查，如果不除掉他，我杀的事终究会露，所以我就伪装成严明，伺机对江城动手，没想到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问那句‘炸弹’就是在试探我。”

“于是你就动手了？”

“唉，总得尝试一下吧……”马昌叹道：“虽然他确实很厉害，如果我不努力一把，又怎么能彻底绝望呢？”

“还有一个问题。”江城说道。

“江兄弟，你尽管问，只要你别杀我，我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马昌信誓旦旦，现在只求活命。

“你为什么放过林零？”

江城拿出烂的学习机，将其放在马昌身上。

视频内容很明显。

当时马昌已经发现床下的林零了。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都知道不能留活。

除非心生恻隐，不忍心对九岁的孩子动手。

“唉，这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啊。”马昌一脸苦涩，哀叹道：“在跟那个的打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床下有一个小孩的手。”

“但是？”

“但是我解决那个的之后，走到床边趴下，那……那床下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