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百倍以上，还不一定能吃得到。”

“那内陆那些城市的都吃什么？”

“普通大多是面包，压缩饼，维生素片等等，一切从简。”

“其余城市有……有泡面吗？”李奇迹问道。

“泡面需要用淡水资源。”老板如实回答，“南大陆燥，在这种战年代，泡面是个奢侈物。”

正说着，远方忽然又响起一声炸。

在轰鸣之中，店铺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

李奇迹拍了拍发上的尘埃，往后退了几步。

江城等旁边的桌上有三，都身材魁梧，穿着黑色夹克，腰间有枪，看上去像是四处接取任务的雇佣兵。

其中一对李奇迹笑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来之前也不做好调查，需要保镖吗？我们兄弟三个足可以保你在周围几座城市纵横无阻，想吃泡面也能给你弄到。”

“不了。”李奇迹摇，“我几个兄弟都挺厉害的。”

“他们？”

那移过目光，发现江城等都相当年轻。

他只是个普通，感觉不到诡异力量，于是就笑道：“怎么来了一批公子哥，还有三个老，穿得到是挺净，但你们这队伍，在这片大陆就是肥羊，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雇佣我们兄弟三个，十天只需要三万。”

“没事，我们有枪。”李奇迹回答。

“会用枪吗？”那笑着摇，“你们这种年轻我见得多了，一个个听说南大陆遍地是机遇，就急不可耐的跑过来，最后要么丢了命，要么哭爹喊娘地滚回去。”

“勉强会用。”李奇迹腼腆一笑，“在东大陆的时候，练习过枪法。”

“打靶子和打活可是两回事。”

说着，那甩出一张坚硬的手写名片。

那名片只有掌大小，在空中飞速旋转，直直进了灰黑的墙面里。

他只是个普通，虽然眼光不行，但确实有点能耐。

“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记住了，三天十万，在别的地你可找不到这么好的价格。”

“嗯。”

李奇迹微微点，收下那张名片。

同一时间，江城已经选好了菜品，然后将菜单抵还给老板。

他选得相当多，老板一看就笑得眯起了眼睛。

“各位稍等，很快就出餐！”

“老板，你门这些都是饿死的吗？”陶范忽然问了句，“左边那具尸体才死不久，瘦得皮包骨了，其余尸体也差不多。”

“对，都是些逃难的，没吃的，也没喝的，加上疾病这些，饿了几天就会死。”

“那你为什么……”

“剩菜剩饭吗？”老板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回应，“这里是南方，千万不要有同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客的剩菜剩饭应该能救活几个吧？”

“救不了。”老板摇，“你看看外面，那满大街的难民，只要我救了一个，过几分钟就会来十个百个，小店里虽然有几把枪，但杀不了那么多。”

“这些尸体……”

“每隔几天会有收尸的，留下这些饿死鬼的尸体在这儿，算是震慑其余难民吧。”老板很耐心地解释，“客想必是一次来南大陆，以后见得多了就明白了，在这种地方，死几个真不算什么。”

说着，他指了指店门外的烂街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街道对面，几块烂的水泥板搭成的临时避难所里，有五个骨瘦如柴的虚弱难民。

南大陆环境恶劣，比不过其余大陆，哪怕在十二月，都有种令难受的热。

他们衣衫褴褛，嘴唇燥起皮，默默看着这个小饭店，疲惫的目光中满是渴望。

店老板说道：“客看到了吗，那里有一对母，是两天前才逃难来的，你只需要花三千块钱就能带走她们，命在这种地方很廉价。”

“为什么是三千？”陶范又问道。

“在海德市有一片垂直公墓，最便宜的位置就是三千，那个的要三千块钱安葬她老公。”店老板详细解答，“但两天时间了，没愿意花这三千块钱。”

“为什么？”

“贵了。”

“啊这……”

“而且麻烦。”店老板再次解释，“除非客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否则在这种南大陆，她们两个就是累赘，带回东大陆又需要过几次手续，走明面上的路得花很多钱，还不如买那边那个男的……”

说着，店老板指了指另一。

那是个瘦的男子，皮肤蜡黄，衣服肮脏旧，躺在满是碎砖的废墟一角，看上去十分虚弱。

“那个男的是个哑，不会说话，但身手还行，也是两天前逃难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发现他动作相当敏捷，竟然可以捉到屋檐上的麻雀充饥，他只需要一千块钱，就可以为你卖命。”

“为什么是一千？”

“他儿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尸体就在那堆废墟后面，需要八百的火化费用。”

“多的两百什么，买骨灰盒吗？”

“不，火葬场会附送一个最便宜的木质骨灰盒。”

“那是什么？”

“订个蛋糕，过几天貌似是他儿的生了，具体况我也不太清楚。”店老板轻轻摇，“我去后厨看看，几位客别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等会再问我。”

“嗯，有劳了。”

这条街上的死与活都有故事。

世道艰难，活的故事只能埋在心里，死的故事随之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