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了……

弘治沉默不语，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因为这种恐惧，让他完全没了方寸。

“太医院的太医去了吗？”

“回陛，陛下，太医院的刘院正等已经赶去了……”

朱厚照心里狠狠一颤……

弘治皇帝胸在剧烈起伏，他的眼眸变得无比锐利。

他背着手，眸子冷的让害怕，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杀伐之气。

“太子，跟朕去坤宁宫。”

其余的勋贵，半个字都没有提到。

当然，更没有敢说离开。

路上，弘治皇帝脑子里只记得皇后温和的笑容，拜堂之后掀开盖时略带腼腆和娇羞的神色。

他握着拳，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回过，看了眼朱厚照，本想开安慰，却发现朱厚照满面都是肃杀。

此时在坤宁宫里，作一团的太医和太监，宫们穿梭在群之间。

太皇太后等后宫中的贵也都来齐了，朱秀荣六神无主，看到这般场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陛下驾到。”

一瞬间，所有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一群围了上来，哭哭啼啼，“陛下………”

朱秀荣更是满面泪水，“父皇，父皇，母后她，呜呜……”

弘治皇帝安慰朱秀荣几句，上前一看，张皇后面色惨白，看起来虚弱无比。

弘治皇帝心如刀割，那是他结发妻子啊。

朱厚照冷眼打量，看见了娄太妃。

娄太妃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绽。

打死朱厚照都不信，此事，跟她没有关系。

刘文泰刚舌燥，若是张皇后和皇嗣有一点闪失，那就不是革职这么简单了。

刘文泰心里清楚，搞不好，盛怒之下的皇上是会砍脑袋的。

就在坤宁宫里的一处小殿里，刘文泰眼睛血红，与几个老太医凑在一起。

“陛下………”

眼见弘治皇帝过来，几纷纷行礼。

“究竟为何？皇后怎么会突然腹痛难忍？”

“这……”，刘文泰几互看几眼，最终，还是刘文泰硬着皮上前回话，“陛下，这，臣等看了，是，是皇后娘娘的午膳里，有贼，有贼给皇后娘娘下了堕胎药………”

弘治皇帝听完以后，身子不稳，幸亏身后的萧敬一把搀住。

有，有敢胆大包天，居然对皇嗣下此毒手………

弘治皇帝面目狰狞，“是谁，是谁，居然敢如此丧心病狂，朕，朕要灭他九族………

刘文泰，朕问你，皇后现在如何，皇嗣呢？”

刘文泰额大汗淋漓，“这，陛下，臣看了，索皇后娘娘今胃不好，这膳食未进多少，皇后娘娘只是气血不足，昏了过去，倒是，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臣，臣和诸位同僚开个方子，安胎即可。”

弘治皇帝松了气，转过来，恶狠狠的看着萧敬：“萧敬，去，将与今此事有关的全都缉拿，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朕要结果，明白了吗？”

“是”，萧敬胆战心惊，这时候，就是他这个不中用的婢亡羊补牢了。

“太子，朕，朕要陪着你母后，你代朕让勋贵家眷先离宫吧。”

“是”。

“皇后……”

弘治皇帝坐在床榻上，看到病榻上虚弱的张皇后，整个变得异常的激动，握住张皇后的柔荑，双目含泪，声音已经哽咽了。

这样的消息，只需的片刻，整个京师都掀起了地震，上至刘健等，下到刀笔小吏，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坤宁宫外，急匆匆的影赶到了尚膳监。

今个儿宫中加紧了卫戍，厂卫开始着手盘盘查。

萧敬亲自带去尚膳监拿，尚膳监的掌印哭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依旧没什么用，一等都被带回了东厂。

弘治皇帝让众离开以后，只让朱厚照留下，父子二一直都没有做声，似乎是都在思量什么。

殿中沉默，落针可闻。

父子二就这么坐到天暗。

“婢萧敬求见陛下。”

“进来吧”，里面半天才传出一句。

天气还不至于到炎热的地步，可萧敬却是满大汗。

这是在恐惧之中渗出来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都是同样的道理。

那怕是自己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这其中的分厚，但两，还是主仆。

因为这个男，掌握着所有的一切，生死荣辱，只维系在他的一念之间。

在萧敬面前的，有的只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无力。

他的风光，也是来在那权力。

萧敬行了礼，跪倒在地，弘治皇帝一直没有发声。

萧敬舔着嘴，他已经身体老迈，长久的跪着，那双膝已是不禁颤抖了。

可是他不敢说话，也没有说话。

他自内心处生出了惶恐，发生这样的事，厂卫已是不力可说的，简直就是废物。

只要陛下稍稍有一个小小的念，就可让他万劫不复。

弘治皇帝最终悠悠一句：“先起来，起来答话。”

“是”。

萧敬双膝已是麻木，居然动弹不得。

朱厚照动了恻隐之心，搀扶他一把，将他扶起。

“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东厂已经把收押，只是，只是给皇后娘娘送膳的小宦官，婢等到时，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下场，服毒，服毒自杀了。

至于其他，婢还未发现和此事，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