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握着孔雀扇的手一顿，神色凝重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你叫先将朱三的尸体处理了，审柳亦卿。”

池时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从里拿出了一颗秋梨糖，走到了高洮身边，塞进了她的手中，“恭喜你，没有在六十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粪坑里。”

自从柳亦卿承认自己是凶手之后，她便一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宛若石像一般，这会儿感到手心里的触感，方才后知后觉的哭了起来。

她缓缓地蹲了下去，将那秋梨糖塞进了嘴中，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却是半句声音也没有发出。

与她同行的几，神色也有些茫然，他们自觉不如儿时亲密，想要通过这次出行，找回过去，却是不想，早已经走散了。

……

周羡的屋子，在客栈三楼的最东侧。小二新生了炭火进来，刚刚开始烧，有一子呛的气味。

曹推官押着柳亦卿进来的时候，池时已经翘着二郎腿，搁周羡身边坐下了。他瞧着心惊，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番。他做了许多年的推官，见过各种各样的。

像池时这样的，他一看便知，是个脑子聪明的刺。这样的，就是一柄尖刀，是恶是善，是夭折还是成为宝器，那全看握刀之。

明显，楚王寻到了一把好刀。

“柳亦卿，你将你从福寿寺得到杀签的事，详细的说一遍，不要有遗漏。”待相关的坐定，曹推官立马问道。

柳亦卿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没有什么杀签，密室什么的，本来就是我想出来的。杀签什么的，我听都没有听过。”

池时瞧着他那惊骇的模样，皱了皱眉，询问的看向了周羡。

周羡挺了挺脊背，下微微抬高了几分，“杀签的事，太过离奇，朝廷一直压着，不轻易为外道，池九你远在祐海，没有听说过也正常。”

“杀签第一次出现，大约是在二十年前。在第一次案子出现的庵堂里，被害者是一个书生，他的手中，握着一卷书。那书上，写着杀书三个大字。”

“书中记载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杀手法。有无尾，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不停地幻想各种完美的杀手法，然后写了下来。”

“一个案子，并没有引起重视，大家不过都把这本书，当成了像话本子一样的杂书。可是，后来，京城又接连发生了几个案子。每个案子，都能够在杀书中，找到对应的杀手法。”

“可是那本书，一直当做证物，被封存在京兆府存放卷宗的库房里，旁的是如何知道的呢？几经查探，这才发现。凶手在杀之前，都去求过签。”

“在不同的地方求签。那签上，便藏有杀方法……因此，三司查案的，都管这个叫做杀签。”

池时听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京城果然就是京城，连这杀手段，都比零陵的来得离奇些。

她想着，开问道，“可若是这般随意，你们又怎么会知晓柳亦卿拿了杀签呢？除了傻缺，不会有在街上喊着，我拿到杀签了，我拿到杀签了，不是吗？”

“而且就算你们知道他拿了，又是如何知晓，他就会真的按照签上给的办法去杀？还有，你们又怎么知晓，他抽到的是什么签？上对应着何种杀手法。”

“毕竟你们也说了，有一本对应着杀签的杀书。”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周羡赶忙给池时使了一个眼色。

“你眼睛抽筋了，还是进了灰了？冲着我眨什么？”池时好奇的问道。

“多谢殿下体谅。因为三年前，我的儿，被杀害了，凶手就是照着杀书上的手法，将她杀死的。

在那之后，我便在每个寺庙庵堂，都安了手，一旦有抽签之后有异样，便立即上报京兆府。”开说话的，是苏素。他手背上的青筋起，根根分明。

“虽然已经找到了杀死她的凶手是谁。但是杀签是何写的，我们到现在，都一点绪都没有。它随时都可能出现，然后会有新的死掉。”

“每个都恶意，但并不是每个有恶意的，都会去杀。这个写杀签的，让的恶意变大了，让觉得杀脱罪，成为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即便这个找到了，官府也没有办法把他定罪。毕竟，大梁律法里没有规定，他不能写书，不能写签文。”苏素说到这里，咬牙切齿起来。

池时一愣，她皱了皱眉，难得的没有接话。

“这回我们在福寿寺的发现，柳亦卿抽签之后，脸色大变，他签都没有拿去给大师解，就小心翼翼地将那根签藏了起来，匆匆的走掉了。”

“我的心生疑惑，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在护城河边，将那根签给烧了。待他一走，我的便上前去看，只看到了寥寥几个字。可这也足够了，因为京兆府里，有对应着签文的杀书。”

“我们根据那几个字，找到了对应的杀手法。确认了这件事当真是同杀签有关。我们查柳亦卿的身份和去向，花了一点时间，等追出来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出城了。”

“然后又遇到了风雪，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能够阻止得了他。”

苏素说着，愤怒地看向了柳亦卿，“你杀了朱三，铁板上钉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那杀签，不过是有故弄玄虚，将大家都玩弄在鼓掌之上罢了。”

柳亦卿听着，却像是更加害怕了似的，他慌的摇了摇，“我不知道，我跟秦之还有罗言一起去了福寿寺烧香求签。我们家中都是做生意的，十分信这个，每个月都要去。”

“在……在……在福寿寺，供了长明灯。每次做大买卖之前，都要求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抽到。我从未见过任何，也不知道那签是谁写的。”

“那，那一定是用眼睛，用眼睛在看着我，所以才会，独独给了我，这么一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