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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言看着这间明显是“审讯室”风格的房间，庆幸昨天没有带到这里，否则光是这种恐怖的氛围，就足以让他心态炸裂。

他默默的移动目光，观察起这个房间，除了墙角处有一张桌子，其它别无摆设。

进来的房门对面，内墙上还有一扇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於言没有提出疑问，因为他知道现在是在等待着什么，果然没过多久，墙角处的影一阵蠕动，一个影出现在那里。

“老板”加诺斯走那个“千里”面前，淡淡道：“你可以继续装晕，我有的是办法将你弄醒。”

“呵呵。”

瘫在椅子上的“千面”缓缓坐正身子，睁开了鲜血凝固的双眼，随即又被强光刺激得闭上。

他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或许‘红指甲’的会比我更清楚。”

“你好像没有弄清现下的处境。”

加诺斯咧嘴笑着，突然一拳打在“千面”的脸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他的脑袋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向后扭曲。

“‘芯片’内是什么！”

咔崩……

骨骼复位的脆响声。

“千面”扭动着脖子，使脱臼的颈椎复位，发生一阵从窒息中恢复的剧烈喘息后，嘶哑的说道：

“那是毁灭的根源，亦是生命的希望！”

於言听着“千面”诡异的语气，不禁打了个毛骨悚然的冷颤，靠向神凝重的萨方：“他们说的啥？”

萨方在胳膊上敲着没有指甲的手指：“毁灭的根源，生命的希望。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

於言皱了皱眉，不明白毁灭怎么能跟生命扯到一块。

“这和艾雯.史考特从事的研究有关？”加诺斯微微俯低身子，盯着“千面”难以睁开的眼睛。

“这是真神的隐秘，她无权得知！”

“千面”突然仰大吼，五官扭曲，神癫狂。

随后突然冷静下来，目光清醒的望向前方，似乎能透过刺眼的强烈灯光，看见“老板”加诺斯的眼睛。

“加诺斯.阿拉尼瓦，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你好像一直在和‘议会’作对。”

“但我不想毁灭这个城市，而‘千面’们，好像乐衷于此。”加诺斯神不变，仍然冷淡的气，这个“千面”癫狂的表现，根本不能影响他分毫。

“世界早已毁灭，而新的神国，将从废墟中诞生！那是属于真神的荣光！”

“千面”狂热的嘶笑，面目上涸的淋漓鲜血，更增添了许多狰狞之状。

“我猜你接下来要说的是：‘迷雾’是真神的愤怒，是外来者们的坟墓，神民将从‘迷雾’中归来，建立起新的神国。”加诺斯有些不耐烦的接。

“‘迷雾’是真神的愤怒，是外……”

“千面”的台词被加诺斯提前说了，悻悻的住了，突然间狂眨眼睛，泪水直流，好像这会才感觉到强烈灯光的灼目痛楚。

“我对‘秘教’的这一套丝毫不敢兴趣，我只关心‘红指甲’，或者说‘议会’为什么要追杀艾雯.史考特！她到底得知了什么？”加诺斯再次问。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们这次没什么好聊的了。”

“千面”冷笑着说完，突然双目凸，喉间嗬嗬作响，手脚痉挛抽搐，好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一直站在椅子后面的“小指”阿加猛得挺身，张大叫：

“他‘塌陷’了！”

阿加飞快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千面”的肩，神专注非常。

与此同时，那个“千面”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失去了支撑，以眼可见的速度向下陷落，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

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就只剩一套衣服平摊在椅上，以及颈部折在椅背，向后倒挂的一张薄薄的红色脸。

於言瞳孔骤缩，在心中不停的大喘气，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都很正常，都很正常……”

“小指”阿加缩回手指：“抱歉，我阻止不了。”

“没什么，他不会再说出更多了。”

加诺斯推开面前的悬灯，使灯光的范围离开椅子，他的影子立时向前涌出，延伸出数条触手，将“千面”的皮从衣物中拎起抖动，好似在寻找什么。

没有什么收获后，他又驱使着影触手，将皮一块块撕成碎片，不过即使如此，仍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果然没有‘晶核’……”加诺斯呢喃出声，好像并不意外。

“又一名特殊者。”塔米克吐出大团烟雾，表凝重。

“烈火机器、千面、红指甲，以及带走艾雯.史考特的神秘，这起事件发生得太突然，充满着反常的诡异。

艾雯.史考特来到酒吧绝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得到指示，将‘烈火机器’的带到我面前，目的是为了将我引在事件之中。她背后的对我非常了解，知道我一定会对‘烈火机器’追捕的感兴趣。”

“老板”加诺斯说话的同时向后退走，身形渐渐融了影之中，在完全消失之前，又再说道：

“我闻到了谋的味道，你们暂停对这件事的追查，耐心等待消息。”

於言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懂了“晶核”这个字眼，一阵脑风后，大概明白了“老板”为什么要这张“千面”的皮撕碎，他是在寻找“异能者”体内都有的“晶核”。

但是他们没有找到理应存在的“晶核”，而且对此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知。

於言回想起萨方之前所说的，关于希安亚尔有着五万多名注册的异变者，以及不知多少数目的隐藏者，心中又想：

“如果只是为了获取‘晶核’的话，总感觉在城市中搜捕那些隐藏的异变者要来得轻松，反正都是‘晶核’。对了，要这么多‘晶核’什么？制造异变后的能力者？就不怕一个不小心，造成大范围污染？”

於言这时才发现“老板”加诺斯已经离去，他看着紧闭的两个房门，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

“到前面去吧，奥罗他们估计忙坏了。”

塔米克伸了个懒腰，叼着烟斗推门出去，这句话他用了吃货语。

於言立时回过神来，跟在他和萨方身后，出门时他回看了一眼，正看见“小指”阿加伸出手指，满地的皮碎片和衣服无风而动，卷成一团，被他取出打火机引燃。

有机物和布料燃烧的焦味中，於言神平静的问向萨方：“刚刚‘老板’说了什么？”

要赶紧开始学外语了呀，不然沟通是个大问题。於言捏住鼻子，思维发散的想着。

“那个‘千面’是某种特殊的存在，具备非同一般的特质，我们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奇怪的现象。我的理解是：虽然看起来和一样，但绝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萨方对戳着手指，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比较复杂，可能牵涉到一些高层次的隐秘，比如城市议会，以及‘秘教’这个危险组织。‘老板’决定独自追查，不过他有了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