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他说，“燕老爷子，久仰。”

燕重山似乎还笑了一下。

他说，“这么多年，一直听闻你的存在，却一次没有和你见过面，倒是和你父亲有过几次道，听闻你父亲已经去世多年。”

“是。”程凯之对燕重山还是尊敬的。

无论处于什么立场。

有些的地位，就是会让不自觉的去敬佩。

“你父亲当年英勇善战，给沈家立下了不少功劳。”燕重山说得直白，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太多的绪。

“当年，燕老爷子也为沈家的政权，立了大功。”程凯之不甘示弱，也在提醒。

“确实如此。当年是我亲手提着帝家首领的首级去见的沈家。”燕重山也不反驳。

“只是不知道这些年，燕老爷子为什么又倒戈了？”程凯之的话语有些讽刺，“这么频繁的出卖自己的首领，不知道燕老爷子，会不会也有些良心不安。”

“程先生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由始至终，忠诚都是谁？！”燕重山脸色一沉。

程凯之毫不畏惧的依旧对视着他。

“之所以取下帝家首级，就是为了得到沈家的信任，就是因为在事态已经不能扭转，就是在没办法阻止沈家上台的况下，只能以退为进，亲手结束了帝家首领的命，然后暗地里扶持，帝家后裔的成长，直到，有这么一天，可以重新和沈家，对抗。”

程凯之冷眸。

现在燕重山把所有一切代出来，并不觉得是好事儿。

毕竟，可以成为秘密的那些事，一旦说了出来，要么是真的已经到了可以公开的地步，要么就是，让死得瞑目。

程凯之保持着冷静。

那一刻看到燕重山的视线，终于看向了自己儿子。

他冷冷的说，“你应该也很清楚。”

燕衿点。

他很清楚。

“既然清楚，你就应该知道，帝家现在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帝家每走一步，都不容易！”燕重山没有一丝绪，整个看上去还有些过于严肃甚至是冷血，“帝家不允许他的每一步失误，一旦失误，就会功亏一篑。”

燕衿沉默着。

其实，大抵就知道，他父亲要说什么了。

“既然帝家已经出动了这么手，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说得再清楚一点就是，既然已经出手到了现在的局面，程凯之就必需得死！”

燕衿喉咙微动。

他其实猜到了。

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不可能成为帝家的威胁。

就算帝家会舍不得他的死，但在大局面前，也会做出牺牲。

只不过这是唯一他能够想到，可能还能救下程凯之的方法，只能用命去堵。

显然，赌输了。

“帝烨可真是卑鄙啊！”秦辞突然开，声音里面很是讽刺。

秦文忠脸色一沉，“你给我闭嘴！”

“我反正都要死了，我为什么有话不能说！”秦辞脸色根本不听他爷爷的命令，他毫无遮拦的说道，“帝烨不想做这个坏，就让你们来做，就让你和燕爷爷来亲自杀了自己儿子和孙子！我猜想，他应该也没有下令要杀了我们俩吧，反而把主动权给你们。他明知道你们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断送了帝家大业，所以就把这个恶身份让你们来承担，美其名你们还是大义灭亲，而帝烨依旧还是那个高尚格的存在。”

秦辞越说越讽刺。

秦文忠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秦辞不管不顾，“你看，要杀我和燕四的是你和燕爷爷，而不是帝烨，我们连怪帝烨的资格都没有。”

“秦辞！”秦文忠呵斥。

“我也不怕死。反正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做了要死在帝家大业上。我只是不能理解，帝烨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说，他现在直接下来，告诉我和燕四，我们必须牺牲，我会死得义无反顾，毕竟，在国家大义面前，什么感都是，我还没有贪生怕死到这个地步，但他让你们来选择我们的生死，我就真的觉得，他真的不值得我去尊敬，不值得我和燕四，去这么为他卖命！”

秦文忠冲着自己孙子，又想要呵斥那一刻。

“秦辞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把决定权，给燕老爷子。”在所有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直升机上面，突然下来一个。

一个，男。

所有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看到了那个男，带着身边的贴身保镖，没有做任何掩饰，在众面前，直接走了出来。

这里面的。

除了程凯之和小珂之外，还有现场很多帝家的手，都没有见过他。

这一刻，他就真的，曝光在了所有的面前。

他的曝光，就代表着。

程凯之必须得死。

因为不死，他的身份就没办法再隐藏。

这一刻。

所有都很清楚。

程凯之也很清楚。

毕竟刚刚燕老爷子的出现，还可能有一丝转机，一丝，帝家对燕四爷的不舍，但这一刻，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他只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沈家花费了那么大的力，用尽心思想要找的那个，居然……就在他身边。

居然是沈文国，主动去结的。

沈文国大概永远都没有想到，自己机关算计，最后却在引狼室。

沈家。

或许真的大势已去。

帝家可以骗过沈家，轻而易举的走到离沈家最近的位置，沈家却只是想要利用一个乔箐，就试图瓦解整个帝家势力……他都觉得沈家，有些过于可笑。

“程先生。”男主动叫着他，“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这么快，就见面了。

程凯之冷笑了一下。

回到南城的那一天，这个男就跟着沈文国一起，见过他了。

沈文国之所以带着他一起，只是想要从他身上拿过一笔财产，拿过一笔财产支付给禾家族，让禾家族可以为沈家卖命。

然而。

谁能够想到。

沈家做的一切，全部一切都在帝家的监控下。

一举一动。

全部都被帝家，盯得死死的。

程凯之不明白的是。

这个男的身份，怎么就可以隐藏得这么好。

沈家，为什么就会这么信任了，这个男。

信任这个男……仲钰榕。

才和沈家五公主举行的婚礼的，仲钰榕。

“因为，我就是仲钰榕。”仲钰榕似乎看透了程凯之的心思，他也不再隐瞒。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程凯之眼眸一紧。

当然不可能相信。

毕竟，仲钰榕确确实实是仲家的长子嫡孙，这一点，不只是沈家自己查过了，他也帮沈家查过了，因为确定仲钰榕的身份，所以沈家才会这么毫不忌讳的给予信任。

面前这个男，不可能是真的仲钰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