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的举动，当然早就看在相关事官员和大将军眼中了，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暂任蜀郡太守啊。

而李素之所以演技这么真，就是因为他见多识广嘛。后世他念书和工作任教的时候，可是没少被那些“如何用大数据鉴别亡命徒”的课程洗脑，也就知道如何反侦察。

那是大约2010年前后，很多亡命徒都是被刚刚诞生的大数据技术盯上抓获的，而那些被盯上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不给自己买社保”——因为一个明知自己要去执行必死任务的，是不会多买养老保险的。

李素在公安大学教谈判专家，对这些见得多了，所以他自己来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连两千年后的行为模式画像、大数据天网他都能反侦察，何况是曹袁绍何进的一鳞半爪揣测。

你搁那跟我玩儿呢，这才哪到哪。

……

不过，随着朝会的结束、新的使命压到肩，李素也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只有很短几天时间准备了，下次五后的大朝会之前，没有特殊理由请假的话，他就该启程回去益州、游说刘焉回京。

但趁着这两天的报打探，李素也愈发清晰掌握了何进召外兵进京杀宦官事宜的进度——昨天听说有快马回报，董卓已经到了弘农，再有三百里崤函道、经过陕县和渑池，就能出函谷关、进河南尹了。

崤函道山路比较难走，而且董卓是有步兵的，并非全部骑兵。步兵带辎重营帐平原行军只有行五十里，山区会更慢一些，那么就是八月十二才能进河南尹，至少八月十五之后才能到雒阳西郊。

而且董卓也不是到了雒阳附近就行了，他也不会直接进京，总要等一段时间找到借才能进。

另外，董卓那封“臣请鸣钟鼓进雒阳”的奏表也还没送到，估计两三天内能快马送到吧。

“必须得想办法拖时间了，算了，先帮蔡师联络印书商和足够的雕刻匠、抄写工吧。”李素心中如是一想，就决定抽时间去找一下甄家商号在雒阳的大管事张亮。

当然了，李素如今的身份贵重，见商已经不用亲自上门，直接召唤对方来拜见就行。

朝会结束当天，李素也不耽搁时间，直接让把张亮喊来了。

张亮几乎是一喊就到，来的时候还带给了李素几件致的铜器水法作为礼物，看样子李素嗜好铜泉铜花洒的名声，已经在雒阳富当中传开了。

为了这事儿，那些安贫乐道的名士可没少惋惜：那可是先帝灵帝喜欢的奢侈品，那是……昏君呐，你一个知天命的名儒，居然喜欢这种靡靡之音的奢侈享受，就为了洗澡，唉……

李素看过，非常满意地把礼物收下，也不跟张亮客气，直接吩咐：“这次喊你来，是问你借点手，你们甄家商号的印书生意，如今虽然不是垄断了，但依然是天下做得最大的。

我恩师蔡公要任郡太守，但任内已然兼掌东观经史撰写编修事宜，需要从东观、兰台借阅抄录很多典籍，把你们的生意停半个月吧，把所有抄工雕匠手全部召集过来，我照价给钱。”

张亮给李素揖，谦卑说道：“怎敢跟李中郎谈钱，甄家的印书生意，起于李中郎，饮水不忘掘井，临时征调一下手算什么，理当孝敬。

另外，其实自从李中郎上月月底进京，小已得到消息，飞马联络中山本家，有件事，本来就想等家中少主来后，与中郎商议。”

李素不由好奇：“哦？有何事？”

张亮有些尴尬，但少主虽未到，快马回信却已到了，他本来这两天就要来见李素拖住李素。所以也就顺水推舟说了：

“是这样的，我们主家虽然如今名爵地位跟征西将军远不可同而语，但毕竟也是祖上世两千石过的名门。而且说句托大的话，跟征西将军也算是贫贱患难之……李中郎别误会，我们并不敢挟恩，只是想好上加好。

此前两年，大家诚合作，时时互利，但因故主三年丧期未满，有些话说来不孝，故而拖至今年。其实，从今年三月起，少主与小姐们为故主守制二十七个月便到期了，也可以谈些婚丧嫁娶。

听说征西将军也是至今未娶，少主想求李中郎代为传达善意，哪怕山川遥远不及征求征西将军本意见，从我家小姐中先挑选一二，约为征西将军、偏将军、裨将军妾室也是可以的……”

李素闻言，心算了一下，甄家故主甄逸是中平三年腊月死的，所以中平六年（今年）三月守制就结束了。难怪甄家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儿，憋了两三年终于可以嫁了。

长甄姜已经周岁十五，而且现在已经八月份，这个时代其实不算嫁早了，完全是死了父亲耽误了。次甄脱也周岁十四零好几个月了。

甄家如今倒是没什么大官，本家就两个孝廉，跟征西将军本结亲，当然要把身段放低了。

憋了那么久，竟然在这儿等着算计摘桃子呢。

李素直接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你们的美意，我当然会转达，不过我还是有言在先，征西将军蜀，汉中已有当地望族恳求与之结亲。征西将军身负一方安定，这些联姻也是免不了的。你们甄家能提供的，无非是钱粮资助，征西将军久感恩德，将来定会十倍补报，但正妻之位……我离开汉中已有三月，实不敢说。

至于偏将军，也就是关府君，据我所知，他择妻不拒贫贱，但求相悦，我离川之时，他早已有心仪选，他是重义之，怕也不愿违逆先来后到。

只有裨将军张府君，倒是确无妻室，你们甄家若不嫌三小姐年幼，可以先定下，过两年再完婚，有我李伯雅作保，总要让你们甄家那几位小姐，出个正妻。”

甄家三小姐甄道如今周岁十二，现在当然不能嫁给张飞，但蜀道险远，接到益州安顿下来，差不多也十三周岁了，再养养就能成亲。

张亮听了，不由惋惜，但他本来就只是个下，也不好代少主表态，只能先找好话说：“对了，中郎不也尚未婚配。且中郎今年方才及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中郎有意，想来我家小姐定然是高攀了……”

“呃……”李素一想，他跟蔡家的秘密关系现在正在关键节骨眼上不好公开，所以他哪怕以羞辱甄家小姐为妾让他们收手，都是不好解释。

在外看来，李素那是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啊！

朝廷密旨还指望蔡邕以“第三方中立姿态”，帮李素证明召刘焉进京不是命呢。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在此之前李素跟蔡邕是绝对不能再有额外的。

李素思前想后，决定踢个皮球：“多谢你家少君美意，此事容后再议吧，主要是我跟刘征西他们恩若兄弟，自古若是遇上兄弟同娶姐妹者，从未闻兄未娶而弟先娶之理。

我记得你们家三位较年长的小姐，最小的已然只有十二岁，配予张将军已然勉强。四小姐五小姐好像还只有……九岁和七岁吧？还是过些年再议吧，不过到时候，我可能也娶妻了，真是对不住。”

他总算是用借甄家四小姐五小姐太年幼，把这事儿先推了，掩护住了他跟蔡琰的婚约。

不过，事谈到此处，李素也忽然想到一桩便利：他不是正要找个借，请假在雒阳多磨洋工半个月么。

有了这事儿，他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去找何进请事假啊！

就说有河北大族，想跟刘备订立婚约，他作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