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有压迫的地方都会有反抗，就像一个力总会产生方向相反大小相同的反作用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是一条坚实的物理定律，但就像所有的物理定律一样，随着对宇宙的不断探索，它总要进步，它迟早会被套上一个适用的条件范围。

因此，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有在那个范围内，有却已经到了范围之外。

正在车厢中大声吼叫的还在范围之内，他认为反抗是对压迫的正确反应，同时相信复合进化也必然遵守同样的物理定律。他所有的行为，包括将飞雷安装进自己腹腔的举动，全都遵循着这套规律。

复合进化不会理睬他的诉求，无面只会做两件事：欺骗他、杀了他。由于他这次的行动惊扰到了复合进化，他的整个种族都会在之后遭到报复。复合进化就是这样“不讲理”，因为他们在道理的适用范围之外。

“嗨，那边的炸弹！”艾瑞克斯大喊一声，将所有都吓了一跳。“你身上的飞雷是什么型号的？”

“你们两个都不要靠近，就在那里呆着，也别想打听飞雷的型号！你们只需要知道，没有任何能量屏障可以抵挡这种飞雷的伤害！没有能量屏障，你们复合进化和其他种族一样脆弱！”

听到这话，b8工程师轻蔑一笑，他正要行动，艾瑞克斯拉住了他。“不能杀他，他说的是真的，能量屏障挡不住。我本来想打开车门离开这里，但显然错过了时机。”

“说得很对，你们现在是质，命掌握在我的手中。这对你们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体验吧？”炸弹笑了起来，咧开的大嘴里满是鲨鱼牙齿，黑色油污一样的唾挂在齿缝间。

艾瑞克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种族的生物，但这不妨碍给他取个合适的名字“鲨齿”。

“嘿，炸弹，我有话要对你说。”艾瑞克斯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鲨齿对视而不是停留在炸弹上。“首先，我可以证明你拥有的那个炸弹的确拥有击穿能量屏障的威力，我们现在显然来不及离开这里，也就成了你事实上的质。如果你有机会与我们强大的星舰对话，我肯定能帮你说上两句。”

“现在知道展示同了？你们复合……”

“闭上嘴，你这个笨蛋，现在是我在说话！”艾瑞克斯瞥了眼已经快要降落的无面穿梭车，大声说道：“无面马上就要来了，它属于舰队之外的另外一个系统，并不知道你胸炸弹的能！按照无面死板的算力，它会远距离直接打碎你大脑的方式发起攻击！”

工程师b8瞥了一眼艾瑞克斯，然后紧紧闭上嘴。虽然艾瑞克斯说错了无面的行动方式，但一个合格的复合进化绝不会在外面前拆穿自己，更不会在没有利益的况下教导其他种族如何变得更聪明。他大概看出来了，身边的这个年轻研究员已经有了计划，他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自己是b8，对方只是个c阶，怎么c阶的算力更高，居然先做出了计划？

“他如果打碎我的脑袋，你们都要死！”鲨齿对着艾瑞克斯吼叫，但是他快速歪看向无面穿梭车的微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艾瑞克斯的眼睛。“你，让无面停下来，我要发表意见！”

“你真可惜。”艾瑞克斯一甩手，然后蹲下身子，开始在轨道电梯的控制电路上摆弄。

“你在什么？停下——如果你不想被炸死的话！”

“我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给你争取点时间。你想怎么死随便，我不会陪你的。”艾瑞克斯完全没有看向鲨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控制电路上。后脑勺又开始发热，而且肠胃的收缩更严重了。艾瑞克斯实在没辙，抽空使劲吮吸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尝试欺骗一下自己的大脑。

居然吮出了味……

轨道电梯是被无面停下的，这个权限很高，几乎不可能从软件层面解它——至少一个c2 的算力是做不到的。但是所有的电子控制最终要落到实体机械上，艾瑞克斯要修改的就是这个底层。

“动力锁在这里，帕洛克4型的，模式是常闭，所以必须要有持续的专门命令才能解锁。但核心控制被无面锁死，现在也不能动，所以必须想办法给它一个新的持续命令才行。”艾瑞克斯一直在不断眨眼，每一次眨眼都会有新的方案出现，他需要快速判断好坏，然后顺着思路走下去。

工程师b8一边看着鲨齿，一边注意着自己同族的动作，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朋友，你没法越过无面来控制轨道电梯……”

“你闭嘴！”艾瑞克斯也不转地回了一句，然后又朝鲨齿那边一指：“你也闭嘴！”

鲨齿眼皮抖了抖，在气愤之余也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艾瑞克斯越来越饿，他已经咬住了舌尖，连自言自语都变得含混起来。车厢里所有都竖着耳朵听，包括工程师b8也一样，但只有艾克自己知道说了什么。“远程命令来自这里，解不了，但触摸控制板仍能输信息。可惜这输的信息无法穿透无面的封锁指令到达动力锁，但……明白了，我要做的就是短路这一部分……”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将中指和大拇指分别扣在电路板两个特定的位置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按住高处红区的触摸控制板。一阵电流的闪光在艾瑞克斯的虎处迸发出来，疼得他一个劲龇牙咧嘴。

轨道电梯如同重感冒的病那样咳嗽起来，车厢吭哧吭哧抖动、灯光啪嗒啪嗒明暗，然后很不愿地移动起来。车厢里的赶紧抓住身边一切固定的东西，包括鲨齿炸弹也是一样。

“走喽！”伴随着艾瑞克斯一声叫喊，轨道电梯嗖地冲了出去，速度比往常还要快一倍。车厢里的全都东倒西歪，就连工程师b8也一下子压到艾瑞克斯身上。

“见机行事。”艾瑞克斯压低声音耳语道，b8眨了一下眼表示收到。

能够越过权限封锁重新开动轨道电梯，这点让工程师b8对艾瑞克斯多了一些信服，也让无面陷到短暂的呆滞当中。它刚刚下车，依靠超导磁力靴在星舰的外表面站稳，暗藏的引力枪武器还没完成充能，可它的目标却跑了，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哪里走！”无面立刻返回穿梭车中，磁推进装置全开，压缩的势能就像收满的弹弓一样将它弹出去，满载的推背感中蕴含着的是无面满腔的愤怒。这种算力纯粹的家伙不是机器，它们只是没有脸，但并非没有绪。它们不会放过自己的目标。

轨道电梯顾名思义只能沿着轨道前进，不可能像穿梭机那样灵活。在平时两倍的速度下，全车厢只有司机艾瑞克斯知道它何时会往何处转向，能够提前做出准备动作，能够看清后面紧紧追赶的无面。

过去的生活中毫无集，艾瑞克斯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无面。无面曾经都是复合进化，只是脑控排异症或者其他变故永远改变了他们的生轨迹。在自愿或者不得已接受手术后，一个黑色圆柱形罐子——被称为“脑罐”——倒扣安装在肩膀上，从而永久遮住了它们的脸。

脸不重要，无面手术往往要将整个骨处理掉，这也当然包括了面骨的部分。

脑罐集探测、防护、灯、信号收发为一体，将无面时刻与零阶世界相连，为常的行动提供算力支持。它同时还具有发声和显像功能，一副毫无表的卡通像素脸总是在脑罐表面呈现出来。现在这张卡通脸被怒火填满。

艾瑞克斯很清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