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息壤球开始改善狸星的大气和土壤环境，自成生物知道自己这一单算是丢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以稳定收获的岩晶虫也足够安抚他们稍有失落的心，甚至仔细想一想还能偷着乐。

自成生物认为御龙星肯定发现了狸星地下处的岩晶虫生活区，也肯定将自成生物与岩晶虫联系起来。御龙星没有用这个关联来指责自成生物，而是用一种更具建设的方案解决了双方各自的需求，这其中除了强大的科技实力之外，还表现出一种极大的智慧。经此一事，自成生物便绝了与御龙星竞争的想法，主动撤走绝大多数星舰，只留下原本负责指挥和谈判的旗舰。他们先向狸星表达了祝贺，然后就向鱼龙号发来信息。

“自成生物想和我谈什么？”艾瑞克斯想了想，觉得再让晓晓作为谈判员参与到这件事中并不合适。一方面晓晓在狸星上还有很多职责，包括与自成生物关于岩晶卫星的使用协议谈判，另一方面晓晓的身份不是御龙星，甚至已经不再是鱼龙号的船员。

她已经确定要下船，回到狸星去生活。艾瑞克斯看过晓晓的眼神，从那复杂的表里读出了很多信息。他知道若是自己强烈挽留，晓晓肯定还是会留下，但这并不是她的本心。艾瑞克斯实在开不了这个，于是只问她还需要什么，随后便让冥冥办理晓晓的离舰程序。

晓晓和达郦乘坐外穿梭舰离开鱼龙号前往狸星降落，就在这个时候自成生物发来了谈话请求，看来他们的确非常想和御龙星聊一聊。舰上剩下的这些，三个是复合进化，一个工智能冥冥暂时用的还是无面躯体，实在不宜露面。

“冥冥，你来造个虚拟形象吧。要让自成生物一看就知道是虚拟的，并且明说不想露面。不过……这样会不会让晓晓那边面临一些压力。不管是狸星还是自成生物，肯定都会去向她打听咱们的况。”

“我觉得晓晓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管她说什么，狸星或自成生物都无法验证。况且就算他们知道了咱们的长相，又能改变什么？是能够威胁鱼龙号，还是能冲引力屏障？”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还是用虚拟形象吧。咱们去过自成生物的星球，在那里露过脸，虚拟形象能减少一些潜在麻烦也就不亏。”艾瑞克斯挠挠，说道：“主要是想看看自成生物的表来判断他们的意图，平等对话时完全没有形象也不好。”

“舰长，你想得太多了。你只要作出明确的要求，难道自成生物还会不同意吗？”

艾瑞克斯摇摇，说道：“我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只是不想和复合进化一样霸道。”

不管艾瑞克斯怎么为自己辩解，结果是一样的，他没有露脸，自成生物露了。虽然双方都不会纠结这件事，但宇宙的一条基本事实就是更强大的才能更主动。

自成生物想要易御龙星的生物培育技术，用自己在基因改造方面的技术来换。他们的诚意表现得很足，但筹码根本没法打动艾瑞克斯，总不能让他接收自己已经有了的技术，然后变相白送东西给他们吧。艾瑞克斯委婉地拒绝了，但是也没有完全封死技术换的可能。

“总要鼓励他们一下，总不能对他们说：你们有的我全有，你们没有前途……”艾瑞克斯伸了个懒腰，对冥冥说道：“咱们地球上的那些科技也是许多宇宙世代积累下来的，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很强，涉过任何文明的发展。我觉得这样才是正路。”

“两个埃米过来了，舰长你还是注意一点吧。”冥冥拆下了与控制台连接的数据线，然后说道：“自成生物的方案已经由世界仓审查过了，里面没有新的东西。世界仓认为，如果自成生物提供他们的实验数据，尤其是失败的那些尝试，也许还会有一定价值。”

“那不好。”艾瑞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回和两个埃米打招呼。“如果要失败的实验数据，感觉就像是咱们缺少实验过程，是一个挖掘型而不是研究型的文明，造成一种根基不够刻的错误印象。算了，没这个必要。”

“你们在说什么呢？”两个埃米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启动了面前的控制台。她们将手指放在触摸板上，很快就收到了之前谈判的简报。

“和自成生物有什么可聊的？他们这个文明非常喜欢纠缠，当初也曾经不断向复合进化提出各种易要求，一波接一波、一个接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有中断。直到歼击舰将自成生物太阳系最外面的行星炸成碎片，这些家伙才知道闭嘴。”

“有这么烦的吗？”艾瑞克斯挠挠。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证据来了，自成生物又提出了新的易方案，这一次是用行星的探索资料以及一些有特色生物的基因信息来换。

“怎么样？只要威慑他们，而且还留着联络方式，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埃米说道：“要不要用斥力炮吓唬吓唬他们？”

“不用那样。如果开火，就太像复合进化了，我不想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各个文明的关系。”艾瑞克斯可不敢当着两个姐姐说他不当复合进化了，只能托词这是一个研究项目。“山河社稷号那边的资料被我全都删除了，这些生物资料的确是有价值的。嗯……给达郦发信息，让她负责衡量资料的价值，冥冥与她对接一下。我原则上同意用生态环境和生物信息来换科技资料。”

冥冥点点，说道：“达郦一定很高兴，但是她很可能会高估这些生物资料的价值。”

“那你就平衡一下，别让她兴奋过了。”艾瑞克斯说道：“正好达郦就在狸星上，让自成生物去找她吧。她那个又丑又傻的外壳里面是艘完整的星舰，完全可以与鱼龙号进行保密通讯，她最合适了。”

“艾克，你确定要让达郦离开鱼龙号获得自由吗？”小埃米突然说了句，也引起了埃米的关注。“那样一个工智能在外面游，将有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宇宙能够承受工智能。”艾瑞克斯说道：“如果某个或者某些工智能威胁到宇宙的安全，我会有办法收拾的。不要太恐惧，因为……嗯？”

艾瑞克斯通过脑控体与鱼龙连接在一起，分享感官，放大绪。一直以来，鱼龙只能对一些简单的事反馈出简单的绪，比如开心、兴奋、紧张。鱼龙的大脑并不聪明，它只是受过训练而不是受过教育，它也被设计成没有求知欲和好奇心。但就在刚才，鱼龙表现出疑惑的绪，并因此感觉到紧张，甚至产生了一丝焦虑。这是相当重要的绪能力，甚至可以说是智慧与思考能力的前置。

鱼龙在疑惑什么？艾瑞克斯立刻通过脑控体调取环境扫描信息，在鱼龙关注的方向上没有看到任何异常。难道它是在对空旷的宇宙感到好奇吗？它在思考那些闪耀的群星以及其背后的意义吗？艾瑞克斯仔细感受一下，发现还不是这样。鱼龙只对一个特定的方向感到疑惑，其他角度的宇宙并没有造成这种绪。

“将空雷达对准那个方向。”艾瑞克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总不会是超远距离上某样东西引起了鱼龙的兴趣吧？如果是那样就太厉害了。正当他为鱼龙感到高兴的时候，他突然也有了疑惑的感觉，针对的也是同一个方向。

艾瑞克斯立刻拔掉了脑控体的连接线，也断开了与鱼龙连接的通讯中枢，那种感觉仍在。他觉得在特定的方向上正在发生某种事，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事，也说不上来和自己有没有关系。那是一种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