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些基本粒子其实由更低维度宇宙卷曲而成，那不就更类似于艾瑞克斯现在做的这一切：毁灭宇宙？

这当然只是一种片面的宇宙观点，它建立在诞生-毁灭的二元论上，认为宇宙和社会一样，存在某种“末”，或许之前还要“审判”一下，然后把审判的感觉强加到进行对撞试验的行为上去。其实物质并没有“毁灭”这个状态，它只有转化、重组和循环，哪怕变成纯粹的能量，也同样是一种转化。

物质和能量在转化循环，宇宙在转化循环，空间和时间也在转化循环。在艾瑞克斯的时空球里，无数个造小型宇宙被当做实验材料组织起来、然后毁灭、然后再重组并循环之前的过程。艾瑞克斯见证了数以万计的宇宙生灭，但想要找到时空统一缺失的部分，还需要继续下去。

时空球那边的试验陷停顿，艾瑞克斯暂时就有力回看看星舰。在艾瑞克斯的程安排中，陪伴帕哒梅是最重要的，其次是研究工作，然后是兴趣好，这三部分之间只是时间分配上有了些变化。不管艾瑞克斯是否愿意，帕哒梅也不想整天和艾瑞克斯腻在一起，这部分时间的占比并不会太大。在白基地，活就这么几个活，要是还整天腻着，很容易早早就互相厌烦。

所以帕哒梅也有自己的兴趣好，比如和自己之前的舰员聊聊天，看看他们退休后的生活，互相吐槽对方的无聊。或者在世界仓里看看模拟的风景，逛一逛并不存在的集市，下单中意的商品。白基地会根据世界仓的订单将她的商品打印出来，然后用超光速飞船进行配送，从而模拟整个流程。

不管物质生活有多么丰富，白基地还是会让感觉无聊，因此两个埃米返回的子就变成了一种节。艾瑞克斯总是会参加家庭聚会，大家一起聊天吹牛，通过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来放松神，拉近距离，重燃生活的热，避免被冰冷的宇宙吸走生命的热量。

经过一段阵痛期，复合进化最终重新让零阶世界回归常生活，将它们作为家中老和重要顾问来对待，而不是将所有系统与设备的控制权都压在它们肩上。无面现在成了零阶世界的身体，每一个融合进零阶世界的复合进化对应获得一个无面，通过这种方式让它们融合进常生活。

两个埃米现在都在复合进化的学校任职，一个选择去培训舰长，另一个选择去教育未安装脑控体的孩童。在经历大战之后，复合进化开始大规模补充、修建更多的进化者星舰，新的脑控体——能够避免天择者同化——需要更多的使用者，而且这些脑控体不再以融合进零阶世界为唯一进阶终点。

“复合进化目前正在研究给其他种族安装脑控体的可能，”埃米捏捏鼻子，就把复合进化的最高机密说了出来。“有一种新的脑控体，它无法让使用者融零阶世界，但可以进阶到a2左右。它的限制更少，适应能力更大，因此类都有机会安装。目前我们选定的主要文明是那些科技比较发达，已经自行研究出基因优化疗法的家伙。”

“那么阿瑟瑞满足条件吗？”

埃米点点，说道：“其实阿瑟瑞是首选目标，另外就是狸星。好吧，乍听起来比较难以理解，阿瑟瑞蓝皮肤，狸星两条尾，与类普遍形态的距离较远，但谁叫这两个文明有了后备方案，安全——或者说威胁——与其他文明不同呢？”

听到这话，艾瑞克斯耸耸肩：“怎么又和我有关了？”

“对，目前零阶世界给出的方案为拉拢这些文明，将它们作为复合进化社会中关系紧密的一部分，对安全稳定和繁荣都是有利的。尽管这两个文明的身体基因区别较大，需要投的研究算力非常不符合效率原则，但算力还是投下去了。下次你要给其他文明找后路，顾忌一下这些算力投吧。你也是复合进化！”

“我没忘这点。”艾瑞克斯点点。

“我当然知道。”埃米突然问道：“我一直没问你。你都把能够毁灭宇宙的星舰从黑里找出来了，那社会学智能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