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算着傅家姐妹院墙的位置，翻身就要……

“什么！”

“贼子，好大的狗胆，竟然夜闯尚书府。”

“来，将他拿下。”

还没动手，就被抓个赃并获，廖文杰丝毫不慌，整整衣衫转过身，朝带刀侍卫簇拥的轿子看了过去。

轿帘掀起，傅天仇黑着脸走出，在天子脚下，竟有强翻尚书府的院墙，看位置还是阁闺房，显然是有备而来。

京师的治安着实令堪忧。

“光天化，朗朗乾坤，正是秉烛夜读之时，我见你打扮中规中矩，想来也是出身名门，为何要行这下作……”

傅天仇并指成剑，满腔正气呵斥，话到一半看清廖文杰的长相，急忙收回剑指，改为躬身拱手：“原来是先生大驾光临，适才言语有误，还望先生莫怪。”

“……”xn

侍卫和轿夫齐齐傻眼，不明白尚书大玩的哪一出，示敌以弱吗？

不应该啊，明明他们多优势大。

“傅大，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神矍铄，不失风采。”

“不敢，请先生移步，门在那边，此处是小闺房所在。”

“原来如此，实在太巧了。”

廖文杰点点：“刚刚走过大门的时候，见朱门紧闭，不敢敲门惊扰傅大休息，这才出此下策，真没别的想法。”

“先生莫要戏弄我，你要是有想法，普天之下，能有什么院墙拦得住你。”傅天仇叹息一声，挥退左右侍卫，和廖文杰并肩而行。

“还是大懂我，换成那些思想龌龊之辈，肯定以为我有窃玉偷香的不良企图。”

“清者何必自污？”

傅天仇又是一声叹息，还是那句话，以廖文杰的本事，真想窃玉偷香，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岂会被几个凡夫俗子发现。

“清者只能自清，身上有污点才好融大世，免得被说成矫，连个朋友都没有。”

“这不是先生的错。”

“对，是世界的错！”

两进府坐下，傅天仇命将御赐的茶叶沏好，又叫了几份糕点，招待起远来的贵客。

两年前，廖文杰和燕赤霞联手，斩杀了祸天下的普渡慈航，对傅天仇而言，这两既是他的救命恩，也是天下的救命恩，礼遇发自内心，绝无抱大腿的嫌疑。

糕点上桌，傅天仇也不怕廖文杰笑话，狼吞虎咽一番，饮下茶水填饱肚子才停下。

皇帝身体一如不如一，偏偏又遇到连年天灾，他为了帮皇帝分忧解难，每天都夜班才归。

实际况如何，傅天仇比谁都清楚，各地颗粒无收，天下不稳，大祸将至的局面已然在所难免，不辞劳苦也只是尽事听天命。

两闲聊几句，傅天仇得知廖文杰来之前见过燕赤霞，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大力推举燕赤霞，但有普渡慈航先例在前，皇帝戒心太重，想亲近又不敢亲近，连燕赤霞搬出京师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谈话之间，傅天仇隐晦提及让廖文杰朝为官的事，后者只当听不懂，三言两语将天聊死。

“今为时不早，还请先生暂且住下，明……”

“明我去见一面崔兄，差不多就要离开京师再次远游了。”廖文杰说道。

除了崔鸿渐，他还想见一面宁采臣和拾弟，虽有三年之约，但下次再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不如趁此机会小叙。

“先生，他你自称‘崔鸿渐’，着实害我不潜。”

“修行中，红尘的事自然越少越好，行走江湖用小号也是迫不得已。”

廖文杰耸耸肩，不知耻道：“说来惭愧，天生一副好皮囊，害不少世未的少遗憾终生，都是经验之谈。”

“那先生应该知道，尚书府中亦有两个世未的少。”

“啊这……”

廖文杰一脸为难：“傅大，我已看红尘，只愿仗剑行走天涯，婚嫁于我只是拖累，别让我太为难。”

“仗剑行走天涯，和如花美眷在旁并不矛盾。”傅天仇老脸不要，小声劝了一句。

换作几年前，这番话他是万万说不出的，不屑为之，傅家儿必须明媒正娶。

今时不同往，蜈蚣普渡慈航一咬断了龙脉气运，皇帝身板不好，他的身板也没强到哪里去，百年之后只留两个流之辈，倒不如托付给廖文杰，结伴行走江湖无忧无虑。

傅天仇混迹朝堂多年，打不倒的狐狸，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廖文杰虽无儿之，但却是重重义之辈，将一双儿托付给他，肯定不会错付。

“傅大，这种话你都说得出……”

廖文杰握拳轻咳一声：“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是不是又要倒台了？”

“差不多，陛下大限将至，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怕以后没本事护住两个儿了。”

“倒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

廖文杰点点，这点他有体会，实力低微的时候，都不敢走夜路，生怕被魔劫走祸害了。

“先生，两年不见，你去了何处？”

“天下！”

廖文杰双目微眯，以前实力不济，只能打打黑山老妖、普渡慈航，对这方多灾多难的世界束手无策，现在陆地神仙了，他想试着挑战一下。

以他的本事，能否改天换命，洗去世间的污浊，重立天理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