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孙悟空，还是那句话，像极了跟在家长后面的小朋友。

“路在脚下。”

廖文杰还在寻思坐骑的事，闻言没放在心上，顺嘴接了一句。

“有道理。”

唐三藏以为然，要不是这个世界有了一个自己，他已经开始往西边走了。

“别悟了，你悟这么高，再悟下去，没等到西边，直接半路立地成佛了。”廖文杰无语摇，挥手带着几原地消失。

……

黄沙遍地，烈阳高悬。

随着空间涟漪闪过，几个身影穿梭而来，立在一片沙丘之上。

孙悟空闻着空气中香甜的自由气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蠢蠢欲动，相比另一只猴子，他还远称不上成熟，或者说魔种，好了伤疤忘了疼，心里盘算起了如何为自由而奋斗。

武力是不可能武力的，孙悟空偷偷瞄了眼廖文杰，作乖巧状，准备等唐三藏落单了再下手。

不妥！

纵然是唐三藏落单，他也不能下手，至少不能自己下手，唐三藏要死在别的妖怪手里才是正确解题思路。

想到这，孙悟空一笑，惊觉面容过于反派，赶紧做了些面部处理。

他稍稍修改了一下尖嘴猴腮，磨皮、瘦脸、大眼、去毛、抛光……几个流程走下来，形象转至一天真无邪的小朋友模样。

猴子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在场除了一门心思系在至尊宝身上的紫霞，以及一门心思埋流水的至尊宝，其他一清二楚。

尤其是唐三藏，看不说，坐等猴子开始发挥，还有些小期待。

毕竟换了个猴，还是魔更重的版本，唐三藏希望猴子不要让他失望。有过以前的经验，他刻明白一个道理，凡是杀不死他的魔，都会让他的佛更进一步。

猴子有想法，是好事，代表他这个做师父的仍有缺陷。

廖文杰也看出来了，没打算多事，皱眉看着孙悟空，在其惴惴不安以为自己露的时候才开道：“悟空，这张脸不适合你，山里那个不错，赶紧变，不然打死你。”

“这就变。”

孙悟空摇身一变，改为用了山里的形嘴脸，眯眼咧嘴、耸肩弓腰，嘿嘿一笑颇具画面感。

“这就对了。”

廖文杰连连点：“之后的路大家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家了。”

“等一下，菩萨，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

至尊宝埋出声，回声穿山谷，又有涓涓细流，显得颇为厚重，给的感觉像是他感冒了。

不愧是你，没辜负这张脸。

廖文杰翻翻白眼：“帮主，最后说一遍，你认错神了，我不是菩萨，只是受她之托，处理一下猴子的问题。”

有区别吗？

至尊宝叹息一声，埋不愿和廖文杰相见，半晌后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知道可能不大，但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不管观世音同不同意，他都要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菩萨，我是至尊宝，不是孙悟空。我不想当猴子，我也不想担负什么责任，我只想普普通通的活着，你们给我的东西太沉重了，说实话，我想扛也没有那颗心。”

“帮主，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找错了，这件事我莫能助。”

廖文杰遗憾道：“其实我已经帮了你了，那猴没死，你还有做的机会，但……身在局中，只靠我帮你是没用的，终究还是要看你自己。”

“真的假的，不做猴也行？”

至尊宝猛地抬起，嘶溜一下抹掉水，见唐三藏已经带着猴子远走，眼中又升起了无边希冀。

师父有了，再等徒弟上门，他的生就没有遗憾了。

考虑到二当家不在，他决定接下这锅，和师徒三在盘丝男耕织，过往令唾骂的一生。

“或许……不做猴也行。”

廖文杰眉一皱，从至尊宝身上看到了自己，仰望天，喃喃自语道：“帮主，普普通通的活着看似简单，其实是最难的，因为有些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你想简单，别不会让你简单，说来说去，活得最简单的那批，往往拥有足够的力量无视别，而这种力量……”

“帮主，身为斧帮的军师，我最后送你一句良言，好自为之，量力而为，再有……”

廖文杰话到一半停住，默默对至尊宝送上祝福，转身消失不见。

“……”

望了望廖文杰消失的位置，再看着默默等待的紫霞，至尊宝脸色一垮，他明白廖文杰的意思，是的，普普通通的活着实在太难了。

直到现在，他还心心挂念着白晶晶，对紫霞的感觉大都为触景生。

不是那个景，也不是那个，而是看到陈玄奘和段小小才……

好吧，就是那个带颜色的，他承认，他下贱，对白晶晶不够忠诚。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放下去找白晶晶的想法。

问题来了，他菜到抠脚，没有实力穿梭世界去找白晶晶，想要实力，就不得不接受命运，戴上金箍变成猴子。

矛盾！

“是啊，普普通通的活着看似简单，其实是最难的。”

至尊宝唏嘘感叹，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埋在紫霞胸：“你还记不记得月光宝盒，最后落在谁手里了，菩萨还是秃驴？”

“唐三藏，我很确定。”

紫霞眉轻蹙，之前拉唐三藏从封印山离开的时候，后者怀里掉下了月光宝盒，以及一个金刚圈。

前重后轻，左宽右窄，做工奇差，十有八九是个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