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陡然失去了力道，轻轻抚在了他的肩上。接着又闭上双眼，“噗、噗”两声轻响，却是打在了廖智和的中丹田和下丹田上，一身道功便被废去。
廖智和身体剧震过后，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来，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一眼公孙真
，才叩拜道：“谢……师傅，不杀之恩……”
公孙真背过身去，两行浊泪再也忍不住、从眼底流落下来，滴
尘土之中：“你……走吧！”
廖智和慢慢擦
了脸上的泪痕、擦了嘴角的血渍，又向公孙真的背影，重重叩下三个响
。才站起身来，径直出了观门。自此而后，便再无消息。
翌
，玄虚子廖智和自行辞去监院一职、离开上清观的消息，便在翠云峰上传开了。
几后，随着弘道观朝宗子连江平的到来和离去，这个消息也被带到了洛阳城里，渐渐传到了有心、或无心之的耳中。
而观中也只有寥寥几，因为追随公孙真多年，才能隐约猜到、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太微宫中的那位，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刻，便将手中把玩着的玉如意，狠狠地砸碎在地，溅了半间屋子。砸完还不解气，又挥手将炭火盆甩翻，险些引起一场大火。待洪太祝赶来救火，屋中陈设却早烧掉许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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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宿卫仍在用木盆木桶盛了水，向烟火未熄的地方泼洒着。而引火之，却早不知改去哪里宣泄去了。
弘道观朝宗子连江平走后，公孙真便立即召集观中道士承虚子韩奉樵、明虚子张鹤宗、通虚子魏灵甫、驭虚子彭式坤、武虚子郝金汉等，在紫极宫偏殿内聚集，将此番下山经历的一些事，拣紧要处与众说了，便开始探讨接下来的对策。
公孙真面无表
：“此番观月论道，本就有些蹊跷。待为师亲历之后，其谋划之
、算计之狠、凶险之境，却也早超出我的预料。一来，自贼兵败退之后，有些苟延残喘之，已经忘了当年的切肤之痛。上午弘道观的过来传讯，便是提醒咱们早做准备，提防有心之上山寻衅。二来，太微宫的一番筹划，其实已经奏效，事过去尚不足十，洛阳道门中间摩擦冲突，已经发生多次。其中自然包括为师在景云、龙兴、道冲三观的作为。”公孙真说完，见几尚在思索，又道，“如今景云、龙兴、道冲三观必记恨为师，近或者会借势前来。你们是观中待得最久的弟子，有什么想法，今便可说一说。”
武虚子郝金汉便是观中弟子的教习师傅，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待到张
，却是声如铜锣：“师傅！来便来了，岂会怕他们那花拳绣腿！我亲自领着观中武艺高些的弟子，将他们打出去便是。”
公孙真笑道：“倘若他们各观
锐弟子过来，倒也可以打一场，压一压他们的戾气。但若他们怂恿太微宫出手，却也不可硬碰，须得为师出面、与他们周旋。”
明虚子张鹤宗忽道：“他们抓我观中弟子，已是匪行径！师傅不拘成见、还是去教了剑法，已是满足了他们觊觎之心。废去这三观之主的道功，不过是蛇拔牙、稍作惩戒，最多算是江湖恩怨，官家也未必就会
手帮他们。”
承虚子韩奉樵却道：“道门之中这些败类，若能明白事理，也不会做出那等事。但若要预防上门寻衅之事，也只有两道途径，一是借力，二是自强。借力之事，先前有师傅去各观登门授剑，总有知恩图报的、可以声援我观；且那弘道观尉迟渊已在奔走，若串连起一些道门众前去辩理，太微宫也不会坐视不理，最多两不相帮。”韩奉樵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若要自强，弟子便斗胆向师傅建言，既然剑法可以授赠旁，便也可授于我观中弟子，令他们声威自壮！另外，若剑法可教，那么刀、枪、矛、戟诸般兵器，便都可修习。以后外侮来犯之时，又多了几分自保之力。”
公孙真耐心听他说完，才道：“承虚子所言，为师确已思虑清楚，剑法也好、诸般兵器也好，自今往后均可教授，盖不禁绝。十多年来不许你们使枪弄
，皆因贼兵未走，我们既要配合官军暗行非常之事、又要保全难民生路，明面上便须示敌以弱，以免招致覆灭之祸。”公孙真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气，“过刚易折！洛阳城陷之，景龙宫一门道奋勇迎击，便都早早殒身屠刀之下……虽是壮烈，却也近乎匹夫之勇。”
郝金汉又道：“我上清观也不是孬种！文虚子师兄在我们几中武艺最高，差点便杀了那贼首安禄山。可惜……唉！”
公孙真听他提到文虚子，神也是黯然：“文虚子父兄妻
尽遭贼兵所害，若不能寻仇，反而于道心有损。况且他是
烈如火之，我虽百般劝阻、终是徒劳……那时连我也心有侥幸，总盼他刺杀得手、早些解除兵祸，却小瞧那些
臣贼子。”
通虚子魏灵甫忽然想到一处，才开道：“若是景云、龙兴、道冲三观与长安权臣、世宦有旧，那事便有些棘手了，此事不可不防。”
公孙真也是神色一凝：“确是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此事
由为师联络布置。其实，我观中此番应对，只是小事。这王宫使分化离间我道门中、令我等自相攻伐，再乘机崇佛抑道，才是今后真正要担心的大事！”
说到此处，公孙真神渐转严肃：“你们都是观中的授业师傅，往后也该将观中弟子课业作些调整，多安排教习武艺的内容。玄虚子……既然已请辞离观，斋院便由驭虚子彭式坤掌管。以后每加一餐晚斋，若非受戒出家弟子，可不禁食荤腥。”
众道士听他条陈利弊，又突然将观中事务改弦更张，心中既有惊诧、更多的却是振奋，便都点应下。毕竟今之后，重振旗鼓的上清观，再要手的、便是太微宫使王缙这一层面的力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