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也不生气，又道‘不肯低，是为佛法至高，难功利之门；不肯抱，是因佛欲普渡，甘受一切怨忿’。我问他什么意思？那乞儿和尚却笑着摇道‘不可说，不可说’……”

杨朝夕听完笑着重复道：“佛曰‘不可说’……哈哈！不可说便不说他了。再赏你吃一碗，剩下的便都是夕哥哥的了！”

说话之间，却不知何时，杨朝夕又悄无声息地将酒罐、粗瓷碗拢到身前，一一喝起来。

关林儿微嗔道：“不让你喝，偏还要偷偷喝！跟我爹爹一样！”说完却接过杨朝夕手中酒碗，小饮啜起来。

杨朝夕将最后一碗菊花酒喝，往木桌上一拍，突然道：“林儿妹子！你……你喜欢夕哥哥吗？”

关林儿正皱眉吞咽着、中有些灼的体，突然被他如此一问，竟有些慌张起来。一气未及喘匀，这酒便呛进了喉里，小声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气来。再抬起时，双颊酡红：“夕……哥哥，为何……突然要问这个……”

杨朝夕脑海中忽然闪过方七斗无赖时的状，不禁露出一副奇怪笑容：“夕哥哥自小便是喜欢你的……今正好回来，想知道你是怎么想……便只是这句问话，你喜欢夕哥哥吗……”

关林儿小小的脑袋里，似是难以消化这几句，顿时有些混起来。心里却突然冒出个声音，在不知某处责备着她：你不该喝酒，孩儿家、竟喝了酒，爹爹是要责罚的……抬起时，脸上也不知是喜是悲，有些像是在笑，却有晶莹泪花从眼角溢出。

她似乎是在回答、更多的却像自语：“我……喜欢的吧……夕哥哥，我是有点喜欢的……可是……你肯娶我做娘子吗……”

杨朝夕一字不落地、将她这段梦呓一般断续的回答，全塞进了心里。蓦地站起身来，脸上欣喜若狂，不由地便向关林儿这边走来，渐渐伸开了双臂。

关林儿看他这般反应，却忽然觉得眼前之、有些陌生起来，不禁心一惊，也站起身来，却定定地不肯逃跑。恍若一只、被猎四面合围的小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