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有在冷水里游动的鱼儿，不是从水下冒，青色鱼尾拍打出圈圈细密的涟漪。

潭再往里约莫十多米...

一个肌肤雪白无暇、只着寸缕的美丽子正被镣铐锁着。

她低垂颅，披散发。

湿漉漉的黑发如水般从面颊上铺下，而缝隙之间，露出一只又怨毒又恐惧的瞳孔。

在看到来不是夏极后，她稍稍愣了愣。

那颗瞳孔猛然大睁，仔细地看去。

这一次，她看清了。

那是一个裹着白色斗篷，手握书卷，面色恬静的子。

子气质从容，双眸里暗藏乾坤，好似是悉了世间万物般，给以清除一切、明白一切的感觉。

魔吕雉开始疯狂地摇摆脑袋，把遮在脸前的发全部甩开，然后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子。

“还给我！”

“还给我！！”

“这是我，这是我才对！！！”

“真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还我！还我！还我！！”

她疯狂地大喊着。

但吕雉却平静地看着她，面色无忧无喜，她对魔吕雉太熟悉了，熟悉她那残忍邪恶的一面，所以...也能理解此时这宛如丧家母犬的一面。

后土看着这疯狂的子，心底也是有些好奇。

她之前陪主来过许多次，这子都是这幅疯狂的姿态。

看来这次还会无功而返吧？

她有些无奈。

但想要从神魂里直接读取信息，这事儿太难，可是...如今魔吕雉这副发疯的样子，即便她说了信息，又真的可以相信吗？

正想着的时候，她耳中忽然传来声音。

“后土大，您可以先出去一会儿吗？”吕雉忽然开。

后土愣了下，但考虑到夏极只是让她听从吕雉的话，便是又审视了一下魔吕雉，在确认魔吕雉不可能带来半点儿危险后，点点道：“如果感到能量波动，我会进来救你。”

“感谢后土大。”吕雉很温和地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后土应了声，转身离开。

空旷的山里，只剩下两。

滴答...

滴答...

钟石上的水滴每隔十多秒滴落一次，却显得更加幽静。

魔吕雉也不叫了，和吕雉四目相对。

忽然，吕雉笑了。

魔吕雉那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瞳恶狠狠地瞪着她。

吕雉问：“很痛苦吧？当初的我被你囚困在神魂处，也是这般的痛苦。”

魔吕雉一言不发。

两从前同在一体之中，虽是彼此做对，但却也是最亲密和最了解对方的。

吕雉忽然道：“你已经被魔龙抛弃了。”

魔吕雉还是不说话。

因为，她的所有想法，吕雉都知道，她不需要辩解不需要否认，辩解和否认都没用。

吕雉继续道：“你其实很可怜，其实不该出世，甚至你自己都这么觉得，不是吗？

在之前，你靠着对魔龙的疯狂信仰，而支撑住了这不自信...但现在，其实你的信仰已经没了。”

“别说了...”魔吕雉难得的没有发怒，声音显得有些凄凉。

吕雉道：“你知道吕产吗？

魔龙之子，你的后继者。”

魔吕雉问：“吕产...怎么了？”

吕雉道：“你就不好奇他那空降的神魂是从何而来么？”

不待回应，吕雉继续道：“已经确定了，那是距今至少数万年前的灵魂，是一个名为秦玄天的皇帝的神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魔吕雉别过，看着地面，却不回答。

吕雉道：“你猜到了，可是你不愿意承认。那我来帮你说出来...从一开始，你就是弃子，一个被临时利用，用完就丢的弃子。

你只是个衍生神魂，并不是独立的神魂，魔龙用你，是因为他需要在我的青龙气运里种出魔龙气运...你不过是个顺带的结果罢了。

等到你为祂开辟了疆土，稳定了局势，祂就让祂自身的嫡系降生，从而将你贬去了教会做些无足轻重的事。

祂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抛弃你，你...还信仰什么？”

魔吕雉神色变得极其煎熬，她嘴唇动了几动，想反驳，但却无话可说。

她压抑不住地长叹一声。

吕雉继续道：“其实，我是恨你，非常恨你。

但我最近想明白了许多事。

你从我身上生长而出，也将我所有的暗面全部取走了...

所以，那一天你说的对。

你说让我不要憎恨你，因为其实我亦是这般恶毒。”

魔吕雉：......

她似乎根本没想到面前的会说这种话，更是陷了沉默，眸色之间更是有些触动。

吕雉继续道：“你我两位一体，而对魔龙的忠诚，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样吧，你若是能够帮他对付魔龙，只要能够真正的伤及魔龙，那么，我愿意和你重新融合为一体。”

魔吕雉猛地抬，愕然道：“你这么那个男？”

紧接着，她本能地疯癫地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他已不是类，你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牺牲，都只是...”

“我知道。”

吕雉打断她，紧接着道，“我愿意。”

“你知道？你愿意？”魔吕雉更加愕然了，“你疯了吗...他不是你想象之中的，他也不可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甚至他在和魔龙作对，他会...”

吕雉再次打断她，“他盗取了紫薇讳魙印。”

魔吕雉：......

短暂的沉默后，她发出嘶吼：“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很快，她意识到吕雉没必要骗她。

于是，叹息道：“那就更危险了...跟在他身边，你可能连死亡、甚至神魂俱灭都会成为奢求。”

吕雉微笑着看向她：“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

魔吕雉沉默良久，冷笑道：“帮助？你居然要我这么一个曾经囚禁你的帮助你？”

吕雉道：“是！因为，在我眼里，其实你是我妹妹...”

“你...”

魔吕雉愣了愣。

“妹妹嘛......”

魔吕雉仰起，静静看着面前的，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些说谎的表...但是，就如同吕雉了解她一样，她也极度地了解吕雉。

吕雉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欺骗她。

“你真傻。”魔吕雉声音变得柔和了。

这段时间，比起死亡的恐惧，她对自己的存在更是处于疯狂地自我怀疑和否定中。

因为，她空空，不仅没有了自己，更和一切都没有了因果。

现在，吕雉居然跑来对她说“你是我妹妹”。

魔吕雉心底好似多了一些暖流，在治愈着那已经支离碎的残缺世界。

吕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