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太阳总是热得很厚重，像烙铁压着，似乎空气都变得稀薄，客厅的风扇悠悠地转，戎黎额的发被吹得糟糟，微微汗湿，刘海凌，却遮不住眼角的泪痣，他蹲在地毯旁边，仰着，睫毛很密，神慌促，像逆风跑来的少年。

他自我反省说：“我好像有疑心病和被害妄想症。”

徐檀兮把菜篮子拿开，眉眼温柔，似八月流萤和间烟火：“不是你的问题，沈清越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

戎黎把手放在她膝盖，仰着趴着，眼里盛了盛夏晴天的光：“我这样会不会让你很累？”

她摇摇，拨开他额前的发：“你会不会很累？”

“不累，只是有点害怕。”他把手覆在她腹上，已经养成了习惯，轻轻抚着，“杳杳，玄肆的眼睛是我挖的吗？”

“嗯。”

他摸了摸她的眼皮：“挺好看的。”

对面十二栋，十七楼，窗帘紧闭，只留了一条缝，望远镜的镜露出来，聚焦的方向是戎黎家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