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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那妖李道华得了地底煞气，再未露面。

经过三不停歇的念咒施法，马神婆成功往井底打定煞神石，周围的街坊也有了水喝。

小六父母已经下葬，秀秀也与城外大王庄的一户家结了-魂。

不过据说，价钱翻了一番。

此外，因父母去世，小六与哥哥招金也因为家产起了不小的纠纷。

方正是外，不方便过问。

只知道有一天隔壁家十分热闹，张氏族老都从城外赶了过来。

按张初五的说法，小六兄弟此番算是彻底撕了脸皮。

至于方正自己。

因救水有功，衙门免去了他三两银子的罚金，还额外奖了二两银子。

画符钱凑了个整数，手一贯。

几忙碌，又有当出手拦截僵尸之功，张玉昆夫也给了两贯赏钱。

加上原有的，他现在手里已经有近七两银子，子变的宽裕许多。

当然，子虽然宽裕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宋家的差事，已于前开始。

每辰时，他与张初五赶到宋家，在他协助下整理往年旧账。

午时有一顿饭，未时返家。

宋家的差事虽好，却不长久，因而方正还另有打算。

今天。

则是他与徐大有约好，开始当打更的子。

一天，自然需要老领着熟悉路途，学习有关打更的技巧。

“何老！”

方正领了家伙事，跟着一位老者走出更房。

他的领路，是何老。

何老已经过了耳顺之年，发花白，身子佝偻，还有些跛脚。

他身上的灰布衣衫，不知多久没有浆洗，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馊味。

脚下的布鞋，也是烂烂。

只有神，还算尚可。

“东西都拿好了？”

兴许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所以何老的嗓门很大，好似唯恐他听不清似的。

这倒是适合打更。

“拿好了！”

方正一抬手里的东西。

一盏纸糊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个大大的‘更’字。

另有一个前用布包裹着的槌，一面颇有分量的古黄铜锣。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黄符，据说能驱鬼辟邪。

只不过以方正现今的眼光看来，这符也就起个心里安慰作用。

“走吧！”

何老接过槌、铜锣，跛脚而行。

“先去马行街，再过任府、水桥、张家牌坊，最后到合香楼回来。”

这是路程。

“是。”

方正点认真记下。

“酉时打落更鼓，要一块一慢，连打三次。”

“就像这样！”

何老一边开，一变挥动槌，按节奏轻轻敲打在铜锣之上。

“咚！——咚！”

接连三次。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方向也有锣声响起，看样子打更都已上路。

“每戌时城门关闭，打落更，亥时二更，连打多次；子时三更，要一慢两快；丑时四更，一慢三快；寅时五更，一慢四快。”

“很好记，等下你试着打一圈。”

“是。”

方正应是。

随着对方走了一阵，他好奇问道：“何老，您做更夫应该有些年份了吧？”

“不错。”

何老有些自得的点了点：“从我打更那天开始，已经足有三十年！”

“不是老子我自夸，本县还没有打更年数比我长。”

“厉害！”

方正真心实意的夸赞。

打更这个活虽然占了半个官家的身份，但实际上并不怎么讨喜。

因为打更除了打更之外，还有防火缉盗之责，如果所在片区夜间发生了案子，打更是要问责的。

何老能做三十年打更的，确实足以自傲！

“那是。”

何老一笑，垂首示意自己的跛脚，道：“说起来，这都全赖它的功劳。”

“怎么说？”

方正顺问道。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何老脚步微顿，面露感怀：“我老何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安分的，当过兵、上过战场，还去过一次京城。”

“佩服！”

方正肃然拱手。

这时候的远行可不简单。

从武清县到京城，先不说一路上身份问题，只是路资，没个二三十两银子都难以成行。

他见过的宋家二爷、张玉昆等，虽然都是城中大户，出远门怕也最多也就到府城而已。

想不到，面前这位打更年轻时候竟还有这等风采。

“都是过去的事了。”

何老摇：“也是赶的巧，当时恰好赶上朝廷对北戎征战，我就被征了过去。”

“几年军伍下来侥幸不死，也算是用这伤脚在朝廷搏了个前程。”

“何老。”

方正奇怪问道：“你既然有了军功，为何还要当一个小小的更夫？”

“已经不错了。”

何老轻叹一声，摇了摇欲言又止：“能保我从打更的安稳退下来，就知足了。”

看样子，对当年之事他并不愿多提，方正自然也不会死缠着追问。

不过对于有些事，他却很好奇。

“何老。”

他拱了拱手，道：“你见多识广，不知道对术士和习武之了解多少？”

“怎么，你对这感兴趣？”

何老笑着看过来：“我是知道一些，但这些东西，都不是穷苦家可以沾染的。”

“我也是好奇。”

方正讪讪一笑。

“好奇！”

何老点，道：“我年轻时候可不止好奇，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子早就磨平了。”

沉默片刻，他才继续开：“术士我了解不多，但军中却有武艺传授，我当初也练了几下拳脚。”

“哦！”

方正双眼一亮：“愿闻其详。”

他认识的，要不然是对此所知寥寥，要不然就是对他理不理。

现今能了解这方面的消息，自是大喜。

“练武，强身。”

何老眼露思绪，道：“军将曾言：习武无外乎熬炼皮、强壮筋骨、蕴养五脏，最后生出真气，成为一方赫赫有名的存在。”

“当然，我在军中只学了熬炼皮的功夫，而且现今也已废了。”

“熬炼皮、强壮筋骨、蕴养五脏！”

方正眼神闪动：“何老，不知具体如何说？我也见过几位习武高手，却不知该如何分辨他们的强弱？他们应该是炼皮、炼骨还是蕴养内脏？”

“这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