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曾经相信，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后来发现，付出牺牲后能有所回报已经算是运气比较好的况了，大多数时候你就算付出了牺牲，也什么都得不到。

从这个角度来看，刚才那黑灰色的形还蛮讲道理的，至少它拿了魔方，真就放了李凡一条生路。不然不要说是金丹，哪怕像上青城山的悟道仙，大概也不能从那个东西手底下逃生吧。

强者对弱者最大的恩赐，即是不杀。

李凡擦着脸上的血污，往嘴里塞了一把东华长春丹嚼着回血，只感觉疲力竭。

这吊位面忒特么凶险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回棺材里睡一觉……

挣扎着站起身，李凡发现飞船的通路被打开了，而且重力似乎也发生了偏差，刚才他呕出来的污血在球形镜面上流淌得到处都是。

李凡拖着步子从通道爬出去，再一次回到之前八棱面的中央船舱，果然，所有通路都打开了，而且重力系统似乎也被关闭，看起来，似乎随着刚才那黑灰形的离去，这艘船的各项机能都已彻底停止了运转。

“系统？”

李凡试着呼唤了一声，但是系统依然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信号频闭还在生效，还是系统那边已经团灭了。

得，半道把自己的系统一起坑死，他大概也是穿越者第一了……

这时唰得一道光从李凡眼前闪过，只见一片银光闪烁的竹叶穿过通道进来，绕着李凡直转，晃得他眼都花了。

“好了剑意，不就是一会儿没见吗，我又没死，别表现得和狗一样……”

李凡出手来让剑意钻进掌心。

玄天剑意大概也对刚才那墨色形有所感应，它能飞进来，看来那个东西确实离开了。

“那蛤蟆呢？还在外面吗？”

现在系统一时宕机，也没法给李凡和剑意同声传译了，他只好看着自己的右手比比划划，猜它到底是啥个意思。

“蛤蟆……啪……了？”

真的假的啊……这么简单？

不过或许真的是这么简单，李凡从通道爬出去，在之前玉蟾婆站的位置，只看到一堆黑灰。

玉蟾婆，祸墨竹山这么许多年的化神大妖怪，就这么死了？这么多年的谋算计，恩怨仇，就‘啪’得一下，一了百了了？

李凡心中一阵莫名，禁不住抬起，望着顶昏暗的岩层，仿佛与不知多少丈之上，那化作石像的仙对视，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荒谬感和虚无感。

这么拼死拼活得修行，争抢，算击，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成百上千年的修行，根本毫无意义，啪得一下就没了……

‘啪！’

“哎呦卧槽！你嘛打我啊！”冷不防被右手抽了一掌，李凡都懵了。

右手被玄天剑意占用着，像鸭子一样比比划划张张合合得，也不知道它在说啥，不过大概又是心灵汤之类的话吧。

唉，算啦，连他的心理健康维护系统都翻车了，剑意你就别安慰……

‘啪！’

“卧槽你有完没完！别打了！哎呦！好了好了我不丧了不丧了行不行！”

好吧，玄天剑意这老疯子的道心还是坚挺的，毕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还神焕发的神经病呢。

不得不说它这种积极向上的达观生活态度，还有打的手劲真是感动了李凡，叫他一时也没功夫怀疑生，质疑修行道途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想得太多也没用，先活在当下吧。

李凡先钻回那飞船里又探索了一番，手托着司南，确认了之前用分身探察到的仓库。只可惜他啥上古宝物都没找到，所有的屋子里都啪了一地的黑灰，但抱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李凡回去那个水晶球一样的房间，割了几块水晶，又从地上抓了几把灰，放到储物玉佩里收藏，毕竟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用呢。

随后他离开飞船和外围三圈法阵标记的范围，坐在地上调息运气，神内视身体的状况。

不用多说，这次绝对差点就崩了。

用直观的比喻来形容，他的道体，简直如同被打碎又重新黏合在一起的玻璃，出现了细密的皲裂，经脉内景如同漏风了似的千疮百孔，离溃散只差一步的那种。

这种状态，连吐纳行气他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时运气太烈，把血给崩解了，又哪里能用遁法，变化之类的法术呢？

现在李凡必须一颗一颗吃九转东华长春丹，借着丹力维持道体的生机，小心翼翼的修补道体的损，闭目留下隐患。

这时剑意从他手心又飞出来，在地上写道《玉清归尘混元一气诀》。

李凡一点就透，领悟了它的意思。

现在他处地下，周围只有归尘属的真气可用。那么正可以修炼那青城山仙刻在石壁上的归尘属功法来修补道体。现在和玄天剑意存在流障碍，也不是多问的时候，就相信它的推荐好了。

于是李凡闭目回忆他曾扫过一眼的山壁，也很快找到了剑意提示的那部道法。而且比雷法要好找得多，因为这居然是一部炼气的法诀，就在最显眼的位置，好像是青城山基础门的功法。

李凡试着以此法练气，立刻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他当初修炼的墨竹山基础剑气，能将五行真气炼化为剑气使用，但只是兼容五行的炼气诀，可没有其他的额外的效果。

而这归尘混元一气，算是青城山的一门归尘属的炼气诀。但又不是简单的炼气，其中还有将归尘真气直接淬炼身，凝聚混元道体的秘法，倒是顺带有疗伤奇效的神功。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把碎裂崩解的体，用黏土重新黏在一起。

不过那青城山的仙倒也把弊端写上了，就是倘若伤得太重，吸纳归尘真气体过多，稍有差池，就可能走火魔发生反噬，身体就会被石化……艹！那不就是你自己的下场！玄门怎么尽教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玩意啊！

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就这个吧。

于是这次李凡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聚会神得开始吐纳修行，淬炼重塑他损的身。

然而另李凡大为意外的是，他在神修行的时候，分明发现不仅是周围的归尘真气被吸体内，居然从不远处那艘飞舟上，也有黑不溜秋得烟尘聚拢而来，混杂在归尘真气中被一道淬炼他体内了！

哇靠！把死啪的灰一起吸进来了啊！

李凡简直恶心死了，但又生怕石化不敢停下法诀，只好将就着这么炼着，也不管是的灰还是妖的灰，都用来黏补他道体的裂痕。一点一点，一丝一丝，一遍又一遍，也不知修行了多长时间，直到将全身的创伤修服，哪怕不嗑药，也不会血崩溃散的状态，他才散功停止。

再次睁开眼，李凡看着双手。

得，变成黑……咳咳，墨色皮肤了……不，也不能说是皮肤……

李凡分明可以感觉到，有一层墨碳似的组织吸附在自己全身的毛孔，不，细胞之上，他可以将这层‘墨灰’召出来，染色似得覆盖住全身，连眼白都全染成黑的。也可以将这些‘墨灰’收回发肤毛孔之中，恢复形，一点也看不出异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