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这一次，孩回答得很脆。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瞳孔好似墨玉般温润，静静注视着徐向阳的脸庞。

“我会告诉你的。只是……这里不适合说。”

她说这话的同时，不远处传来鸣笛声，徐向阳抬起，才发现是救护车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员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跑过来，群让开一条道路，将躺在地上吐白沫不省事的混混搬上了担架。

“那条被小安吃掉的虫子，一定和那栋屋子有关吧……只是现在，肯定找不到线索了。”

徐向阳一边心想，一边环顾四周，发现为了看热闹而簇拥过来的们正在渐渐散去。他看了一眼腕表，意识到他们两在这里待太久了。

“好。”

林星洁抓着徐向阳的手臂，他搀扶着浑身无力的她，两肩并肩离开了天桥。

*

等到天边浮现起灿烂的云霞，两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小巷。

学校是一，商业街则在另一，所以两先到了徐向阳家门。

“向阳？”

“……”

“徐向阳？”

“呃……啊？”

徐向阳的神态像是刚回过神来，表略显尴尬。

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两依偎在一起的亲密姿势。

开始的时候他脑海里的念纷，没有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可是时间一长，他就不得不感到在意了。

温热柔软的娇躯，墨色发丝间淡淡的清香，身畔近在咫尺的孩子，相比起平里表现出的活泼可亲，此刻却别有种柔弱的美感，让不自禁想要保护她、想要将她拥怀里。

由于一直在搀扶着林星洁向前走的缘故，他的手掌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孩腹部的柔软与温度，等到了这里，徐向阳甚至产生了一种舍不得放开的想法。

明明好朋友处于最虚弱的状态里，自己却在趁之危……徐向阳在心中痛骂着自己是个下流胚，可放在侧腹的手却还是没有主动松开。

“我可不愿意再被你抱着。”

“什、什么？！”

徐向阳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刚才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但林星洁并没有看向他。孩站直身体，拎起领嗅了嗅，很不好意思地朝他小声道歉。

“我刚才出了一身冷汗，肯定，肯定那个……有味道吧？你不用扶着，我已经没事了。”

我只闻到了好闻的味道，徐向阳心想。当然，这种话根本不能说出，他只能默默放开了手。

“谢谢你……”

“不用谢。要不要我陪你……”

“不、不用了！再见。”

不知为何，孩的表似乎有些慌张。朝自己告别后，她自顾自地朝着巷子处走去，步伐不断加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徐向阳看着她的背影，眉微皱，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不过，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他摇摇，走向自己家门。

……

才走出去不过几步路，林星洁就有点气喘吁吁了，只好放慢脚步。

孩努力去回想刚才回家路上的事。被担心、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她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临近黄昏，从走廊的天窗轻盈落下来的光芒，为铺着脏兮兮瓷砖的墙面镀染上一层淡金色的朦胧晕辉。

道路两旁，回着细微的声。

孩看见了两个中年站在门聊着悄悄话。她在出门前就遇见过这两，都是住在自家隔壁的邻居，此时都用一种古怪的、让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砰。”

两回到自己家里，将门关上。

少从空无一的小巷里走过，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直至面无表。

来到门，那隐隐约约的古怪响动一下子变得清晰分明，涌耳廓，混杂着的叫声和男的喘息声。

她站在门前，没有敲门，而是抬起来望着门上面的天窗。

夕阳的余晖像是隔了一层水波去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可还是那么刺眼。

林星洁眨了眨眼，总觉得眼眶周围有点酸酸的，很不舒服。

还好……还好徐向阳没有跟来。

其实她很清楚，这种事根本瞒不了别，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她还是本能地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知道。

知道她有着这样的母亲和这样的家庭，知道她过着这样令失落无力的生活。

林星洁微微叹了气，慢吞吞地从袋里掏出钥匙，锁孔内。

直到她听见了匆忙靠近的脚步声——

*

徐向阳快走到自家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有点不对劲，拿起塑料袋往里瞧了一眼，除了几张租来的碟片以外，还发现了一根红色绣着小猪图案的笔袋。

这是林星洁买的文具，回到家的时候忘记给她了。

他得赶快送过去。

……

徐向阳往前面跑，远远便见到了那位静静伫立在那里的黑发孩。

他没有多想，立刻朝她身边跑去。直到林星洁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转过来，那双睫毛长长，漆黑湿润的大眼睛里，透着从来没见过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