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去门卫那边打听，顺便汇报一下况吧？这样大家都能安心些。”

竺清月犹豫片刻，最终轻轻点。

*

梳着麻花辫的高大姑娘站起来，拿着语文课本在两排桌椅中间的空道上来回走动，看上去像是在背诵课文，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打量着窗外站在走廊上的两。

她慢悠悠地一直走到后排的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瘦削男生那里。

“一班那个男生，好像和班长她聊得很开心啊。”

麻花辫生在他面前坐下来，以旁听不见的语调悄声说道。

戴着眼镜的男生抬起，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

“别这样看我。”生说，“俗话说‘肥水不流外田’嘛，班长大就算真的春心萌动了想和男谈恋，我也希望她是和五班的男生谈。和其他班的好上了……怎么说呢，‘不利于班集体团结’？”

说到这儿，她倒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眼镜男生还是没开回答。麻花辫姑娘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她站起身后，轻飘飘抛下了一句话：

“我去帮你一把，起码别让他们俩有单独相处，增进感的机会。”

随后，麻花辫姑娘把音量抬高到教室里所有都能听到的程度。

“——我想去趟洗手间，有没有陪我的？”

……

“清月，我们要出去倒水了，你去不去？”

他们俩正说话的时候，从后门走出来一群姑娘，有笑容满面向她吆喝道。

“欸，这个……”

竺清月眉轻蹙，正犹豫间，就听见徐向阳说道：

“没事，我一个去就好了。”

“……可以吗？”

“竺大班长，我现在是有点理解你之前说的话了。”他耸耸肩，发出了一声感慨，“朋友多也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啊？”

孩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比方说你吧，每次去上个厕所，都要像是后宫里的娘娘出行那样被一群陪着；等到别想去，你要是没别的正经事就得回这个。一来一去搞得跟演宫廷戏一样，”他表夸张地叹了气，摊开双手，“明明是很没有意义的事，大家却乐此不彼，真叫难以理解。”

竺清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颇感赞同地点了点。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倒是不讨厌。”

“真的吗？”

“到了这个点，有能陪我去厕所还挺好的。”她笑着回答道，“刚才又听徐同学你分析了一会儿，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晚上好像是真的很不对劲，正觉得害怕呢。”

“清月，你到底来不来嘛？”

这回到那个麻花辫姑娘喊了。

“好~我来了。”

竺清月转高声回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朝他摆了摆手。

“那，我们大家的安全，就靠你了，徐向阳同学~”

*

徐向阳慢悠悠地走下楼，离开时，教室灯火通明。

教学楼一楼对角处就是校门，门卫室所在的位置其实离他们很近。

路过正对着校门的坪与左右两旁放置有两排花盆的小径，在即将走到门卫室的时候，他下意识回看了一下身后的教学楼。

就这一眼的功夫，徐向阳便停住脚，瞳孔因惊讶而微微收缩，脊背上升起一阵寒意。

“咦？”

……不知为何，他看不见身后的高二五班了。

灯熄灭了。整条走廊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