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竺清月脸上流露的表，徐向阳能看出她内心的困惑，但孩还是一声不吭地照做了，搀扶着他再度走上教学楼的楼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徐向阳在中途已经缓过劲来，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松开，自己一个借助楼梯扶手往上爬。

“没事吗？”

竺清月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上去有些担忧。

“嗯。”

徐向阳回答得很脆。

其实当然不会没事。不止是对附身者使用了心灵感应能力后留下的“后遗症”导致脑袋正在隐隐作痛，还有挣扎打斗间在地上摔了好几个来回，这会儿他身上估计有不少擦伤和淤青。

未经过锻炼体是很脆弱的，虽然伤势远远称不上严重，但作为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这会儿浑身各个角落疼起来还真不好受，上次那么疼大概是打篮球的时候指甲被打断那会儿。

他瞥了一眼竺清月，发现她将自己左腿的裤筒卷到了膝盖上方。

两正在爬楼梯的时候，偶尔有月光从边上的窗户洒落，能看见孩的小腿曲线优美，肌肤晶莹如玉，在一片昏暗的视野里仿佛有盈盈的光在流淌……

于是，他更加清楚地看见了，那雪白的膝盖上已经拉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子。

其实竺班长也受伤了，她行动起来一样不是很方便。孩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可是那双纤细的眉毛早已因为疼痛无意识地拧在一起，看上去让心疼不已。

在这种况下，若是还能心安理得地让一个受伤的柔弱生照顾自己，就太过不要脸了。

……

两爬上楼梯，沿着走廊来到目的地。

打开门后，在竺清月一脸困惑的注视下，徐向阳毫不犹豫地走向其中一张课桌。

高中生课业繁忙，每个拥有的作业参考书课本试卷都能堆成山，要是整天背着一座书山走来走去肯定得累死。所以课桌往往就成了家和学校的中转站……

“嘿。”

徐向阳从这张课桌里抽出来一支笔。

“你、你在做什么呀？”

竺清月的瞳孔微微睁大，她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徐向阳没有回答，而是双手合十，将笔放在掌心。

他闭上眼睛，努力将外界的一切嘈杂扰全都排除出去，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支笔上，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聚会神状态。

……

班长孩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渐渐看出点由来。

这张桌子，看上去不像是徐同学自己的，她想，以前我经过一班教室的时候有注意过。

我记得，坐在这儿的是不是林星洁同学？

徐同学选择在这种时候跑到这里来，目的就是为了拿林同学抽屉里的一支笔吗？

我还以为他是要拿出防身武器呢。考虑到林同学的一贯作风和学校里的名声，她要是真在课桌里藏了啥倒是不奇怪。只是，一件大小能放抽屉里的道具，未必能让对抗那可以飞檐走壁的怪物……

何况徐同学什么都没有拿，仅仅是拿了一支笔。

难道说，他是觉得临死前应该拿一件朋友的东西放在身边留作纪念？孩一时间浮想联翩，这种做法是不是漫过了点？

看来通过猜测是无法得到正确结论的。

竺清月有点无奈地摇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回一趟五班教室……

不过，她可没有那样关系厚的朋友。

真叫羡慕啊。

竺清月的目光落向窗户。无边无际的夜色让她联想起了海洋，灯光消逝后，漆黑如墨的海水淹没整座校园，拍打在玻璃上，留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晦暗。

不知何时，从校门传来的嚎叫声慢慢低落了下去，逐渐听不见了。

看来是那个怪物从强光刺激中回过神来了，竺清月判断，于是她忍不住提醒道：

“徐同学，那个……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徐向阳睁开眼睛，放下笔，简短回答了一句：

“好。”

看到他竟然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竺清月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疑惑，忍不住问道：

“徐同学，你刚才有做什么吗？”

“……没什么。”

他的回答很平静。

“就让我们俩听天由命吧。”

……

两其实没有地方可去。要是在黑暗的学校里奔跑，很容易会被当作猎物；如果要躲，又感觉躲在哪里感觉都一样，非要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同样有可能在中途旧被抓住。

所以，他们脆就在高二一班里面躲起来了。

每个教室后面的黑板下方都有一排柜子，徐向阳和竺清月就躲在柜子最靠近窗台的那个角落里。

徐向阳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手心微微发汗。

“我是趁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照到了他的眼球，下一次就未必管用了。”竺清月提醒道，“纵然是野兽，都能记住痛苦的教训，假如他真的是一门心思想要杀死我们的话……”

“嗯。”

徐向阳点点。

以被附身者展现出来的敏捷，在做足充分准备后，想要躲开光柱照并不困难。

何况，那份冲着他们俩而来的杀意绝非作伪。就算被附身者畏惧光亮，可是在他的凶被激发后，只是一根手电筒也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

但他还是牢牢握紧了电筒。

就像即将去挑战最终boss大魔王的勇者，明知胜算渺茫，却又因为身后没有退路，只能忐忑地抓紧手中的剑，内心充满悲壮。

“……我们只要熬过这一会儿就好。”

坐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膝盖的孩又一次轻声开。

“我有让他们去打电话寻求援助。就算当时忘了，这会儿如果他们还留在外面，还是会想到去报警的。或许，我们只要撑到大们赶到就好了。”

“希望如此。”

“徐同学，你觉得还需要等多久呢？”

徐向阳沉默片刻，回答道。

“我不清楚。可能是五分钟，可能是十分钟。”

校门关拢，电闸又跳了。所以在有抵达之后，还是需要想办法开门或是跳墙进内部。而在这座黑暗的校园内，还有飞檐走壁的怪物暗中潜伏。

就算再乐观考虑，他们俩想要逃出生天，仍然需要——

“十分钟啊……”

竺清月重复了一遍。

“咚，咚，咚。”

她好像又能听见那个脚步声了。

十分钟可以很漫长，也可以很短暂。

漫长到像是一个的生，短暂到不过生死一线。

少年少肩并肩坐在空的教室角落里，他们一起抬起望着天花板，像是约好了似地沉默不语。

*

“来尝尝看吧。”

梳着马尾，穿着围裙的年轻一脸微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将手中端着的热气腾腾的两碟菜放到林星洁面前的桌子上。

番茄蛋，鱼香茄子，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