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像我和你这样的学生，平常除了学习还能做什么。星洁呢？”

“她现在和我们一样了。”徐向阳回答道，“当然，是在我的强迫之下。以前的话，她大概过着比在家里学习更无聊的生活。”

“我听说，她有段时间甚至不敢回家。”

“是的。那时候的她，假如放学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老妈和老妈的男不在，星洁就会把早早自己锁在房间里；要是有在，那就得办法偷偷摸摸溜进去，如果实在躲不过去……就只能暂时离家出走了。”

徐向阳和林星洁有一座“秘密基地”，那里是一栋筒子楼的天台。

天台门锁坏了很久，都没有来修理，可以直接推门进；楼里住的不多，多半是退休的老，是个平常根本不会有来的地方。

天台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听说本来是租给一个外地孩的，那个搬走之后，只留下一个贴满海报的废弃房间。

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这个房间就是她曾经用来休息藏身的地方。

在夜风呼啸的天台上，孤单伶仃的孩在四面漏风的房间里度过一整个漫长夜晚，和天桥底下住在纸板箱里的流汉没什么两样。

还好那样的子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要不然哪一天就得神崩溃。在与徐向阳认识之前，她本来已经做好了离家出走，前往别的城市辍学打工的决定。

“嗯，我就不继续问了。”竺清月望向他的瞳孔里闪烁着温柔的微光，如同湖面上漾的圈圈涟漪，她轻声说道，“因为你，她的生活已经改变了，这样就很好。”

被班长大用过于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徐向阳的脸不由得红起来，他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别光说我，来讲讲你的事吧。”

“我？我和你一样，除了学习，就是照顾我的母亲。虽然学校里有聊得来的，但在课后基本上就没机会和他们流了。”

“流小组呢？”

“对了，那个课后小组能算是例外，虽说还是局限在校内。在高二五班里，小组成员们相对而言是我最熟悉的同学。”

“嗯，能看的出来。”

接下来，徐向阳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

“那宋耀呢？连我都看的出来，他应该是在暗恋你。”

“好像是的。”短发生的葱葱玉指正轻点着自己的唇边，神颇为苦恼，“可我实际上都没和他聊过几句话，也根本没想到他会喜欢上我。不过是对他的态度比其他学生好上那么一点点……”

“因为他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啊。”徐向阳一本正经地说，“很容易把你对他的好当作是来临的幻觉。”

“你嘛这么老气横秋的。”

竺清月不自禁地笑出声。

“对了，你突然问起他，该不会是在嫉妒……”

“才不是。”

徐向阳否认得斩钉截铁。

“呵呵。”

班长大的言行比起以前确实收敛了，比方说她在调侃了自己一句后，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说道。

“其实没什么值得讲的。这个男生在班上一直都属于那种沉默寡言，很内向的类型。那时候史晖不是还在班里嘛，宋耀经常受他和他的几个朋友们欺负。”

十五中是普通高中，绝大部分学生还是专注于学习，像史晖还是靠着体育特长进来的。所以，每个班上顶多只有那么一两个刺。

但正所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仅仅是这一两个的行为，就有可能将整个班级的氛围搞得乌烟瘴气。

“越是受欺负，就越不说话，所以老师们常常会忽略他。更重要的是，他的成绩不太好，结果就连班上的其他都有点看不起他了。”

“不过，在有件事上宋耀同学表现得还是很积极的，那就是他主动报了我的学习小组。这说明他并非完全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思，所以我从那时候起就想好好帮助他，还替他准备了补习资料。”

她晃了晃手中的纸张。

“喏，就是这个。当然，学习小组里的每个成员我都会帮忙整理，他并不特殊。”

“我听王岳说，他够来是被郭子轩赶走的？”

徐向阳忍不住问道。

孩眨了眨眼，露出有些惊讶的表。看她的反应好像还是回听说这件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吧。郭同学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大家都看的出来，在学校小组里，我对宋耀同学要比他更上心。”

她用两根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指腹中间只留下一点点空隙。

“其实也就多这么一点而已。对他的生活经历和家庭背景都谈不上了解。”

徐向阳不由点。

其实光听她刚才聊起宋耀同学时那副事不关己的吻就能猜到。

“还有问题吗？”

“……没了。”他挠挠，“反正简单来说就是‘你不知道’，对吧？”

“对。”

徐向阳正低沉思间，竺清月用手捂住嘴，小小打了个哈欠。

“没别的话题好聊了吗？那我真的要上床休息了哦。”

孩对自己说话的同时，一边脱下了秋季校服的外套，一边又弯下腰准备去脱鞋子。

徐向阳无意间见到了这一幕，顿时惊觉。见到她一副准备宽衣解带的模样，忙不迭将转了回去。

背后传来了衣料摩擦的暧昧响动。

“等等。”

窸窸窣窣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他听见班长大略微羞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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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你给我转过脑袋来。”

“……啊？”

徐向阳愣了一下。

“我是让你不要躲着。嘛啦，你难道以为我要脱给你看吗？想得太美了，我根本不打算脱衣服睡觉。”

“这、这样啊……”

他有点尴尬地转过身，只见竺清月很不满地瞪了自己一眼，随后她低下将鞋带解开，露出包裹在白色棉袜里的小脚。

望着孩褪下袜子后露出的细又白净的脚踝，美妙的足部曲线和淡色的趾甲，徐向阳忍不住咽了唾沫。

他心中想道，班长大的洁癖未免对她自己太严苛了点，她身上哪里有什么异味……明明连脚都是香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