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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帝王之道，那就是能敕命文武百官爵位的帝王术。

放在道教，那就是封神之术。

月，天地。

山川，怪。

一切皆可封神。

晋安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眉拧成了川字。

按照《广平右说通感录》中的广平散游历记述，不管是一一木，还是、牲，都有自身德，只不过是多少的区别。

譬如春季出行，进山游山玩水，失足跌落山崖，被断崖上的藤蔓救下一命，这便是藤蔓该得到的德。

再比如家里牲救主，这也是牲该得到的德，而主因心生感激会好好善终牲，不忍宰杀吃食。

再比如进山砍柴的樵夫，突逢雨，在山岩下躲雨，这也是山岩该得的德。

又比如药童采药救起一条白蛇，后白蛇报恩，每不辞路途遥远的从山里带着老鼠、蛤蟆、鸟雀带给药童，宁肯自己饥肠辘辘，一滴水不进也要报恩药童的救命之恩，这也是药童该得的德。

……

天地万物，在大道的眼中，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你是一块粪坑垫脚石，还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桥，就会看低你。

只要是存在的，都有因果、业报缠身。

但是晋安发现，他的德跟别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别拼命做好事，拼命讲德，那是因为因果、业报缠身，道家为了防止遭天谴，释迦为了防止业火烧身，简称求生欲很强烈。

这就好比是个了央行征信体系。

虽然个征信你不能套现，让你有钱花，但能让你少很多麻烦，偶尔出门捡点碎银或偶尔出门捡到飞剑法宝。

可晋安的德，却是能套现！

德数——

一百五十八！

晋安心生感应，他这一次敕封桌上的药剂，消耗了一百德。

晋安这么一想，顿时乐了。

晋安推开屋门。

两眼直勾勾盯着栓在宅院里，一天到晚都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啃胡萝卜的山羊。

那傻羊见晋安一直盯着自己看。

嘴里的红萝卜突然就不香了，嘴中咀嚼胡萝卜的动作僵住，眼盯着晋安看。

一一羊，大眼瞪小眼。

呼——

晋安最终还是放弃了尝试敕封山羊这活物的想法。

现在地主家余粮也没多少啊。

不能在无用之处地方费啊。

见晋安终于不再盯自己看，山羊咩了下，继续低叼起一根红萝卜压压惊，这畜牲还以为晋安终于要对它动手，要宰它刷羊鞭、羊蛋蛋火锅吃。

随后，晋安到前堂找到店小二，问厨房买下一个药罐跟一个火炉，他打算试试被他开光过的那几包药剂，药效究竟有没有发生改变。

这剂被药童强行推销的药方，叫《参归大补汤》。

具有大补气血的作用。

药如其名，其中几味药材中，最重要的药引子就是参和当归。

这药材火候越来，药越大。

晋安这剂药方，当然是普通野参、当归了，药效也就只能补补普通。

从古至今，药铺和茶商，都是利行业，再加上为保持药材和茶叶的燥环境，防止受发霉，所以会拿粗制的桑皮纸来打包。

桑皮纸柔软而坚韧，很适合用来当书册典籍。而淘汰下来的劣质桑皮纸，边角料桑皮纸，民间俗称粗制桑皮纸，就会流落到药材商、茶商等手中，用来打包药材、茶叶。

当晋安解开细绳，一层层解开桑皮纸后，一扑鼻浓郁的药香味，如游龙挣脱束缚，再也无法被压抑，满室飘满浓浓药材香气。

非但没有中药材的那子刺鼻腥臭味，居然只有木植物的淳厚清香，好好闻啊，晋安忍不住惊叹一句。

晋安只是闻一，便觉神一振，全身疲劳扫空，神抖擞。

二目灿灿生辉。

“这药神了！”

晋安拿起参片嗅了下，他面色微变了下：“这参片跟我以前曾在一个收藏家家里，有幸得以一见的三十年火候长白山野参不一样，参清香淳厚许多……”

“而且色泽也很多……”

“这怕不是有百年火候了吧！”

晋安再次被吃惊到了。

一百德敕封出百年火候药材吗？

晋安带着按耐不住的兴奋与期待，开始拿出买来的柴禾、小火炉、药罐，控制文武火候，小心熬起药汤来。

随着武火退去，改文火慢慢熬出药，那子馥郁，醇厚的木清香味，甚至从紧闭的门窗缝隙，飘到了外面。

宅院里，那栓在竹子旁的五脏道的那山羊，原本低在竹编箩筐里，一直津津有味啃着红萝卜的，忽然，山羊抬看向屋子方向。

嘴里的红萝卜，吧唧掉在地上。

它突然不香了。

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

……

“这傻羊，在发什么羊癫疯呢。”

“唔……”

“这傻羊，贪吃，嘴刁，臭，还老随地大小便，原本挺诗画意的小竹林，现在一靠近就能闻到仿佛陈酿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骚味……”

“太多缺点了……”

“关键是一点用都没有……”

“唔，是时候该让这傻羊做点贡献。”

晋安下了决定。

就拿你来当试毒小白鼠了。

……

吱呀。

当晋安推开门，手里端着碗药汤出来时，咩咩咩咩咩——

宅院栓着的那山羊叫得更吵闹了。

万物皆有灵，这山羊一直跟在五脏道身边，羊着呢，知道晋安手里的药汤是好东西，就差变成舌长满倒刺的舔狗，要硬舔晋安手……

……里的药汤！

“羊啊羊，你看我待你不薄吧？”

“有啥好东西都留着先给你吃，你如果真有灵，等以后我落魄吃不起饭，你可要忠心耿耿割喂恩主。”

“如果你愿意，你就点点。”

晋安拿着药碗的手，上下移动几下，傻羊眼里只有那碗药香馥郁闻着就很香很好吃的药汤，脑袋也跟着上下移动。

“好，果然不愧是万物皆有灵。”

“我就知道你是知恩图报的羊，没白养了白眼羊。”

晋安哈哈笑着，放下手里药碗。

瓷花碗里的汤药，只有五分之一碗，也就是两勺药汤的剂量。晋安也是怕一下药剂过猛，真怕搞坏这山羊。

他对动物还是很有心的。

药碗才刚放下，早就被药香吸引，瞪直了眼山羊，伸出一条沾满了水的猩红长舌就是一顿粗野蛮的狂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