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比任何都要明白，铖王主动开帮助寻找彻儿，若是真的只让绯儿端茶倒水三个月也就罢了，怕的是他还有别的心思啊？

宋澜心如明镜，话里有话道：“乔姑娘煮茶的手艺很不错，殿下也颇为欣赏，自然不会为难她。”

原来如此，乔怀鑫悬着的心略微放下，越看宋澜越顺眼，“多谢殿下，多谢宋公子。”

“什么？”突然听到季承一声厉吼，嗓门宏大，把其他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廊柱后面一道浅紫色的轻纱若隐若现。

居然敢偷听？季承大踏步上前，就要上前抓，可是，看清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是他最招惹不起的乔弈绯！

乔弈绯怯生生从柱子后面探出来，一脸无辜，“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是来找我祖父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乔怀鑫皮发麻，不自觉看向铖王，却见铖王虽面无表，却也看不出动怒的迹象。

“既然找你有事，那就去吧。”秦湛端起桌面上的茶盏，冷淡道。

“多谢殿下，民告退。”

乔怀鑫急匆匆拉着乔弈绯就往外走，生怕走慢了，殿下反悔，把她拉到外面，“你来什么?”

乔弈绯有苦说不出，她还不是怕秦湛那张嘴再说出什么气到了祖父？“祖父，我不是被胁迫的，是心甘愿的，你不用担心殿下会为难我。”

就是这样，我才更担心啊，乔怀鑫心道，铖王如此风采，怕的是绯儿动了心就麻烦大了，简直就是把放在狼嘴边，此时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早早把绯儿的婚事定下来。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他语重心长道：“绯儿，你明天就要去京城了，一定要切记，谨遵本分，其他的，一律不能介。”

乔弈绯明白祖父的意思，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原本计划好的凉州之行也泡汤了，第二，乔弈绯就随秦湛启程，去往京城。

秦湛冷眼看着乔家备好的十几箱行李，“区区一个侍，阵仗这么大？”

“侍也分等级。”乔弈绯振振有词道：“你是天潢贵胄，你的侍若排面太小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再说，我们先走，这些行李啊，金姨随后就会帮我送来的。”

秦湛不置可否，“走。”

他出行真是轻车从简，连车夫在内，一共也才六个，都是一众大老爷们，行李少得可怜，乔弈绯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然觉得不适应，而且，他还不让瑶环跟着伺候。

这些古怪的要求，乔弈绯为了息事宁，都一一应了，反正路上就几天的时间，熬到了京城就解放了。

启程没多久，秦湛就开始闭目养神，乔弈绯忽坏坏一笑，“秦湛，我发现你有个毛病。”

秦湛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乔弈绯又道：“我发现你是心非。”

他终于睁开眼睛，冷冷看她，“你想说什么？”

乔弈绯殷勤地挤到他身边去，脸上浮现甜美笑容，“你嘴上说不喜欢我，其实心里可喜欢我了。”

秦湛不说话，只幽幽地盯着她，盯得乔弈绯觉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又想起柴房那一幕，忙端过茶杯上的茶水，“殿下请喝茶！”

“不要自作聪明。”

这个警告让乔弈绯浑身一凛，不满地嘀咕道：“我一个好端端的身家清白的黄花大闺，你平白无故让我签什么卖身契，还说你不是喜欢我？”

“你再胡言语的话，小心本王把你丢下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乔弈绯相信他完全做得出来，自己可不是能吃苦耐劳的，让她跟着马车走一天，她的腿还要不要了？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平稳的马车中，乔弈绯渐渐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再看秦湛也不理会自己，脆很放心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彻底睡了过去，睡梦里她抱上了舒适的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弈绯忽觉得身子一凉，再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冷幽幽的可怕眼睛。

乔弈绯一惊，猛然直起身子，这才发现抱着的枕竟然是他的大腿，怪不得睡得那么舒服？

梦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了些什么？乔弈绯吓得心惊跳，一边擦着水，一边不好意思笑笑，“到了？”

秦湛冷哼，“下车。”

她顾不得惺忪的眼睛，急急忙忙地跟着跳下了马车，天已经快黑了，一红落到了山的那一边，伸着懒腰道：“殿下，我们晚上吃什么？”

其他古怪地看着她，乔弈绯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秦湛淡淡扫他一眼。

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尾狼了，好，我不跟你计较，乔弈绯没好气道：“行行行，我安排，我安排还不行嘛。”

乔弈绯很快找了一家欢场，名唤燕春院，宋澜看了看，似笑非笑，“这又是你家的？”

“不是。”乔弈绯笑盈盈道：“我家不开这种档次的欢场，你们一路辛苦，赶快进去放松放松。”

秦湛不动，也不说话，乔弈绯歪着脑袋笑道：“公子，大隐隐于市，你若不想让发现行踪，这便是最好的地方。”

这种鱼龙混杂的鬼地方，老远就是一子乌烟瘴气，秦湛冷嗤，“你到底很熟悉？”

“多谢公子夸赞。”乔弈绯贼兮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又是秘密出京吧，万一又招来什么刺客，我可怕得很，玩命的事我可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宋澜笑而不语，秦湛面不改色，“走。”

乔弈绯穿装当然不方便，再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一个极为俊俏的小公子便出炉了。

几一进燕春院，老鸨就热地迎了上来，“哎呀，几位公子是一次来吧，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乔弈绯老练道：“妈妈，给我们安排三间房，准备最好的酒菜，还有，把你们这儿最红的姑娘叫过来伺候我们公子。”

到处都是烟花柳绿，风花雪月，季承极其不习惯，宋澜处之泰然，秦湛面无表。

老鸨打量着秦湛片刻，眼底露出惊艳的光芒，忙不迭道：“来啊，带这几位公子去楼上，再叫把红玉红镯叫过来。”

一行上了楼，乔弈绯和秦湛进了一间房，季承几一间房，宋澜一间房。

乔弈绯朝秦湛伸手，“拿来。”

“什么？”

乔弈绯莞尔一笑，“出来寻欢作乐，没听说要一个侍付账的道理？自然是找你这个主子要钱了。”

“你先垫着。”

“我现在两手空空，想垫也没有啊。”乔弈绯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讹了我祖父一大笔？你是貔貅啊，只进不出？”

这次，秦湛倒是很爽快地丢了一张银票过来，淡淡道：“省着点花。”

乔弈绯一看，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就一百两银子，还省着点花？

“我的公子啊。”乔弈绯痛心疾首，“你不怕让笑话，我还怕呢，这点钱，你怎么拿得出手？”

“你是做生意的，应该懂得量为出的道理。”秦湛不动声色道：“记住，多退，少不补。”

真是只铁公，乔弈绯像看外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