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自成一派,皇子两派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这种平衡显然是父皇最愿意看到的。
作为一个正值盛年的皇帝,并不希望任何一方坐大,威胁到朝局的平衡,所以秦淳认为父皇绝不会希望自己娶乌兰加玛。
秦湛面无表
,“不见得,有
希望你娶。”
秦淳一愣,猛然反应过来,恐怕最希望自己娶乌兰加玛的
就是太子了,北燕多年来一直和大夏多番冲突,近些年才安定了些,也才有了这一次的使团进京。
若是自己娶了敌国公主,恐怕会引起父皇的重重猜忌,而得利的自然是太子了。
想到这里,秦淳皱眉道:“看来太子这次不是把乌兰加玛塞给你,就是塞给我,若父皇被章贵妃的枕边风吹得动了心,说不定就如了东宫的意。”
秦淳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父皇若是老态龙钟,自己娶北燕公主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问题是,父皇现在年富力强,不显丝毫老态,若娶乌兰加玛,只会增加父皇对自己的防范,而东宫只怕会在里面使坏,促成此事,
脆提议道:“要不然这样,不如你和韶华郡主…”
他还没说完,就被秦湛一记厉光
了回去,见二皇兄眼底泛着幽幽寒光,不满道:“你不会还记得乔家那个…”
秦湛眸色幽
,“你先回去,就说我近
身体不适,需要在府中休养。”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淳脑子发懵,两国议和的关键时刻,谁不想往父皇面前凑?二皇兄如此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怕触怒父皇?
不过,他还没搞明白二皇兄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时候,就听到有
禀报,说太子来访。
太子秦洵近
可谓春风得意,北燕使团即将进京,本来以为秦湛会和他竞争接待使团的重要任务,却没想到,秦湛不但没争,连
都躲起来不见了,这个肥差轻轻松松落到他的
上。
而且,据他的可靠消息,秦湛似乎不在京城,若是私自离京,则又是一条罪名,所以他今
一出宫,便直冲铖王府而来。
秦淳笑容满面,“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的目光越过秦淳,看向他身后,心底窃喜,故意道:“怎么不见铖王?”
“二皇兄他…”
“太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秦湛飘逸颀长的身影从屏风后出来,玉树临风。
太子眸底闪过一丝失望,今
特来铖王府,自然是为了能捉到秦湛的把柄,但没想到他居然
真的在府中?当即笑道:“铖王你在就好了,我刚从父皇那儿回来,父皇命你我兄弟同心协力,一定要接待好北燕使团。”
秦湛语气平淡,不紧不慢,“按照大夏礼节,迎客的身份要高于客
的身份,太子正适合接待北燕使团,若有什么差遣,臣弟自当义不容辞。”
“此言差矣。”太子笑道:“区区北燕,岂能和我大夏泱泱大国相提并论?可惜你身子不适,否则,由你来负责接待,对北燕来说,也是绰绰有余了。”
秦淳变了脸色,秦湛却面无表
,“多谢太子关心。”
太子看着桌案上的棋盘,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毕竟是两国
好的大事,为了两国长治久安,准备挑选一位
子嫁往北燕,不过,父皇和我都很苦恼,以铖王看,挑选谁嫁过去呢?”
今上虽然皇子不少,但公主很稀缺,而且,目前适龄公主就一个,太子的胞妹,靖乐公主。
靖乐是章贵妃所出,
得皇上喜
,几乎集万千宠
于一身,今年十五岁,虽然章贵妃很早就开始为
挑选
婿,但靖乐是真正的天之娇
,驸马
选马虎不得,虽然多方挑拣,但最终
选迟迟定不下来。
现在来了北燕使团,靖乐面临远嫁北燕的命运,秦淳一边慢悠悠喝茶一边道:“目前适龄公主不是只有靖乐皇妹吗?”
“七皇弟啊。”太子唇角上扬,意味
长道:“父皇向来疼
靖乐,又怎么舍得她嫁往北燕,从此天涯两隔?若眼睁睁地让父皇忍受骨
分离之痛,我等身为
子,岂非不孝?此事怕是要从长计议啊。”
秦淳意识到了什么,“那太子有什么打算?”
太子看向秦湛,意味
长道:“我倒是有一想法,只是需要铖王协助。”
秦湛优雅饮茶,“太子请讲。”
“古有王昭君出塞嫁匈
,后有刘解忧嫁乌孙王,都是流传千古的佳话,此次若能从宗室或世家中选一
子,封做公主,嫁往北燕,不但可以让父皇免受骨
分离之痛,还可传为两国晋好的佳话,岂非两全其美?”
“太子想得如此周全,臣弟真是佩服。”秦淳皮笑
不笑道:“不过依太子之见,挑选哪家
子封作公主合适?”
“这
子既要温柔和顺,贤良淑德,又要
明大义,彰显我大夏
子风范,
后嫁往北燕,也不能忘了大夏养育之恩,铖王向来眼光独到,我想这件事非铖王莫属。”太子微笑道。
秦淳暗骂,从宗室世家中挑选
子封做公主,家室低了的不行,庶
更不行,只能是豪门望族的嫡
,可是,这等身份贵重的
子,谁愿意远嫁异乡?
太子好处自己得,得罪
的事便华丽甩给二皇兄,实在
险,把别
当傻子呢!
而且二皇兄还不能推辞,因为只要一推辞,太子便会暗搓搓地在父皇面前告状,说二皇兄自私自利,不顾大局。
他强忍怒气,看向二皇兄,却见秦湛面不改色,“太子看重,臣弟却之不恭。”
太子顿时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怪不得有
说铖王乃国之栋梁,我以后还得多仰仗你,北燕
很快就到京城了,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最好能赶在他们之前定下来,也能彰显我大夏对北燕的诚意。”
秦湛神色淡淡,“太子言之有理。”
太子满面春风地离开了铖王府,秦淳肺都快气炸了,狠狠一脚踢翻了小椅子,骂道:“太子真是欺
太甚。”
秦湛瞥了一眼被踢翻的椅子,漆黑的眸瞳波澜不惊,淡然道:“意气用事,什么时候能改改?”
“二皇兄。”秦淳气不打一处来,强忍怒火,“他都欺负到你
上来了,你还能忍他?”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秦湛眸色清亮,语气平静,却让秦淳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
秦淳道:“太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让靖乐皇妹出嫁,又不得罪宗室重臣,把难题甩给我们,哎,谁家的姑娘合适呢?”
他开始思考衡量
选,“封为公主,首选宗亲,礼亲皇叔府的郡主都嫁
了,福亲皇叔的郡主只有八岁,顺亲王叔的郡主年龄倒是合适,可那丫
自小就有哮喘,怕是不能活着到北燕,顺亲王叔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秦淳盘点了一圈下来,发现一个合适的都没有,要么已经嫁
,要么太小,要么就是体弱多病,要么就是刁蛮泼辣,根本不宜作为两国联姻的
选。
他在这边想得脑壳痛,却发现二皇兄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丝毫没有着手的意思,埋怨道:“你倒是轻松了,到时候太子去父皇那边告状,只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是在挑吗?”秦湛淡淡道:“有你挑就够了,何必多此一举?”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秦淳被他气得没办法,“宗亲没有,只能从勋贵里选,这下更得罪
了。”
天下是秦家的,宗亲好歹还姓秦,献出
儿巩固两国和平,还说得过去,但把手伸到勋贵那边去,多少显得不
道,秦淳在心底把太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