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的咒骂对他不起半点作用,只是
森森地望着乔弈绯,“你放心,你我无冤无仇,等我脱险了,自然会给你解药。”
“那要多久?”乔弈绯捂着脖子,冷声道。
“我伤好了就会离开。”他
沉沉道:“你也不希望我在这儿长待吧?”
“你的伤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乔弈绯眸色一闪,“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乌斯布。”喂乔弈绯吃下毒药之后,他反而不急了,环顾了一圈屋子,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去买些止血药来,还有,给我准备一些吃的。”
瑶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自然一动不动,乔弈绯却道:“去吧,吩咐下去,任何
不得靠近这间院子。”
“是。”瑶环不忘恶狠狠瞪一眼乌斯布,“吃不死你!”
“再打盆水过来。”
瑶环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想得美。”
乌斯布望了一眼乔弈绯,“别忘了,你家小姐的命可攥在我的手上。”
乔弈绯淡声道:“去吧。”
瑶环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很快就端来一盆水,重重掼在地上,扭
就走。
乌斯布撕开被血染红了的衣裳,一边清洗伤
,一边道:“你这丫鬟脾气倒是很大。”
乔弈绯冷眼旁观,他手臂上,肩膀上,腿上到处都是伤,惨不忍睹,冷笑一声,“自己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还有空关心我的丫鬟脾气大不大?”
“怎么称呼你?”一盆清水很快就变红了,乌斯布随
问道。
乔弈绯淡淡道:“你我萍水相逢,不必问太多。”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姓乔。”乌斯布似乎很得意,不过一条从肩膀贯穿后背的伤
狰狞可怖,刺骨的疼痛让他终于皱起了眉
。
乔弈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到处都挂着乔府的灯笼,他又不是眼瞎。
见乔弈绯不说话,乌斯布抬
看她,“这么大的院子真的只有你一个
住?”
“信不信由你。”乔弈绯不可能对一个恩将仇报喂自己毒药的
有好脸色,“早点治好伤,早点滚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副嘴脸。”
听到乔弈绯这么说,乌斯布突然笑了起来,讥诮道:“不是听说大夏的姑娘都柔
似水吗?你这么泼辣彪悍,倒有我们北燕姑娘的风范。”
“去你大爷的柔
似水。”一想起那毒药,乔弈绯就堵得慌,
沉地瞪着他,“北燕那么好,你鬼鬼祟祟跑到我们大夏来
什么?”
“看你的穿戴,像是大户
家的姑娘。”乌斯布眼神再次
寒下来,“看在你暂时有用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别问太多,我可是杀
不眨眼的。”
“我已经见识过了,不必提醒。”乔弈绯冷眼看着他脱下来的衣裳,
壮的上身足有五六道伤痕,古铜色的肌肤,粗犷野
,透着十足的阳刚之气。
见乔弈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乌斯布有些诧异,“你们大夏不是最讲究男
避讳吗?”
乔弈绯嗤笑一声,“你在我家里,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还要我避讳?是不是太虚伪了?”
乌斯布被她怼得一窒,哑
无言,不过很快就理所当然地吩咐,“再去给我准备一套新衣服。”
乔弈绯不理他,屋子里都是血腥味,闷得慌,正准备打开窗户,却听他猛然呵斥道:“你想
什么?”
乔弈绯脚步不停,“怎么?对你亲手喂的毒药不放心?还是要我看你脱裤子?”
乌斯布没有说话,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弈绯的动作,见她只是打开了窗户,才放下心来,继续清洗伤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瑶环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药回来了,还有一堆糕点,冷着脸丢给他,“吃吧。”
乌斯布打开外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乔弈绯站起身,他立刻警觉道:“你要
吗?”
“你怕我在药里下毒,还是在糕点里下毒?”乔弈绯冷冰冰道:“我没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毒药,也不想惹上
命,好了给我赶紧滚。”
瑶环更是怒目相视,“小姐,我们走。”
回到彩云出岫馆,瑶环一边心疼地给小姐脖子上擦药,一边不停地诅咒乌斯布早点见阎王,骂得乔弈绯都哭笑不得,“好了,我都听累了,你骂得累不累?”
“当然不累。”瑶环一脸仇恨,“那贼子实在可恨,也怪我疏忽,不知道时候竟被他钻进了马车?这贼子伤了小姐,简直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容诛。”
望着小姐白皙娇
的颈脖上面一道醒目的红印,瑶环心惊
跳,不知道小姐这一路是怎么过过来的?要是伤痕再
一点,她简直不敢想象,对乌斯布越发恨之
骨,“是不是很疼?”
“不疼才怪?”乔弈绯望着镜子,蹙眉道:“看着怪吓
的,去给我找一条丝巾出来。”
瑶环从箱子里翻了一条浅紫色的天香锦丝巾,忧心忡忡道:“脖子上的伤还可以掩盖,可刚才那毒药,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乔弈绯摇摇
,“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药?”
“那贼子的话根本不可信。”瑶环恨恨道:“看着也危险,要不然我们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殿下吧?”
乔弈绯冷静道:“我们连他是什么
都不知道,北燕逃犯?还是逆臣?还是被
陷害的忠良?北燕使团刚刚进京,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况且他此时风声鹤唳,
木皆兵,万一他有所察觉,只怕你我
命不保。”
“忠良?”瑶环不屑地切了一声,“看样子就不像好
,十有八九是北燕逆臣,他现在住在我们府上,会不会给我们招来祸患啊?”
“就算是逆臣,也是北燕逆臣,还能株连到我不成?不用怕。”乔弈绯镇定道:“他现在需要我们,所以我们暂时很安全,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他狗急跳墙,恐会伤及无辜。”
瑶环见小姐说得郑重其事,重重点
,“我知道,
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折腾了半个晚上,乔弈绯都有些困了,“你待会再去给那边送些吃的过去,他早点好了,也能早点滚。”
———
第二天,乔弈绯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传来瑶环压抑的急切声音,“小姐,小姐。”
乔弈绯翻了个身,“又怎么了?”
“那贼子发烧了。”瑶环附在小姐的耳朵。
什么?乔弈绯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时候的事?”
“
婢也不知道。”瑶环神色仓皇,“早上去给他送吃的时候,没见到
,我还以为他走了,再看他睡在床上,脸都烧红了,
也昏昏。”
“走,去看看。”乔弈绯披衣下床,踩着绣花鞋,急匆匆去往莲意居,一路上静悄悄的,一个
也没有。
瑶环推开门,乔弈绯快速跨步进去,果然见到乌斯布的脸烧得通红,因为徐槿楹,乔弈绯曾刻苦钻研过一段时间的医术,知道伤
感染极容易导致发热,若是高烧不退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这
身上这么多伤
,昨天还见他跟没事
一样,今天就烧得半死不活了。
乔弈绯把手放在他滚烫的额
一下,唤了几声,“乌斯布,乌斯布。”
没有任何反应,乔弈绯的目光忽然被他腰上的一块令牌吸引了,拿过来一看,脸色微微变了。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呀?”瑶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