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明显想和他保持距离，秦湛浑身有种莫名的烦躁，他喜欢她对他调侃，戏谑，揶揄，打趣，那个时候，她看他的时候，两眼都会焕发出异样的华彩，那是属于恋间特有的趣，不像此刻，她眉宇间都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应该说，讨厌这种感觉，他喜欢的是绯儿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娇蛮痴嗔，嬉笑怒骂，这丫善变，诡计多端，有时候明明把他气个半死，但在生她的气之后，又恨不得把她抱在手心疼。

“有些话本王想和你说。”秦湛忽然开。

乔弈绯很是意外，“如果是公事，殿下但说无妨，如果是私事，就免了，你总不至于比我一个流之辈还要拿不起放不下吧？”

秦湛默然，眸色幽变幻，难以窥测其中真意，乔弈绯抿唇，正色道：“秦湛，我们不是一路，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外面偶尔响起不知名的鸟叫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秦湛挑眉，“我说过会娶你，定会言出必行。”

都已经分手了，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自己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难道还要赖上他吗？

乔弈绯无语，还没开，秦湛就道：“我自幼离宫，六岁前，从未见过母亲。”

这哪儿跟哪儿？乔弈绯一愣，但见他俊美的五官有难得的沉寂之色，就没开。

想来这事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挺残忍的，乔弈绯好奇道：“皇后娘娘在你六岁的时候去看过你？还是你六岁的时候回过宫？”

不过，秦湛的沉寂稍纵即逝，随后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说着别的故事，“温嬷嬷跟我说，母后要来看我了，我整整开心了一个月。”

“然后呢？”乔弈绯猜测道，母亲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无论怎么夸大都不为过，这么想想秦湛也挺惨的，皇后也真是够狠得下心，六年都不去看亲生儿子一眼？

家都在伤心往事了，这个时候，她再闹着要走就不太合适了，更重要的是，她是真心喜欢秦湛的，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在她心底烙下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念着他，更何况是这种他的生命故事？就算她想走，她的脚也挪不动。

秦湛似乎不知道乔弈绯心的各种纠结，淡淡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子，也是她要来的子，前夜，我兴奋得一夜没睡，想象她是什么模样？”

“后来她…来了吗？”乔弈绯小心翼翼道。

“我从早上等到晚上，一直到天黑，她也没有出现。”

乔弈绯的心重重一揪，那种求而不得直至绝望的滋味她并不陌生，不管父母如何对待孩子，孩子永远盼着父母的，哪怕皇后六年不来看秦湛，小秦湛的内心依然对母亲充满渴望。

可是，世间最残忍的事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先给了你希望，然后又残酷地把希望夺走，让你坠无底渊。

“所以！”秦湛眸色恢复了之前的幽凉，“本王生平最恨言而无信之，自然，也不会做那样的。”

这画风转得太快了，乔弈绯都有点快跟不上了，不是刚刚还处在对皇后的怨恨之中，怎么一转，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可是…”乔弈绯争辩道，这个真是不值得同，自己还没眼泪鼻涕齐下同那个可怜的小男孩，他就又开始挖坑自己给自己跳了，“你的母后失信于你，跟你说要娶我，根本不是一回事，你怨恨你母后，但我不怨你啊。”

“果真不怨？”

怎么可能不怨？但这话乔弈绯打死也说不出来，她也是有尊严的，揶揄道：“难道我说怨你，你就会不要其他吗？”

“多了麻烦。”秦湛冷冷道。

乔弈绯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看我和徐天舒走得近，后悔了？或者就像旁说的，旅途劳苦，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陪在身边排解寂寞？不过，这游戏我不想玩，不行吗？”

“自从我说要娶你，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妻。”秦湛忽道。

乔弈绯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搞不懂秦湛的脑回路，对已经分手的，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绯儿，你相信我，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秦湛眼中掠过一道凛冽之色，仿佛寒冬中的利刃，无坚不摧，锋芒毕露。

乔弈绯心中剧震，好一会才慢慢道：“如果我反悔了，不愿意嫁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