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冷冷地盯着前面的光大汉，灰黑烟雾随着他的意志不断飞舞，再次进雷蒙的体内，化作细针在里面肆意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猎魔大师极为硬气，在剧痛中丝毫不吭声，只是挣扎地站起身来，提刀向约翰走去。

只有战死的猎魔，没有等死的黑衣客。

约翰·劳伦特冷血地一笑，又从身体里释放大量的灰黑气体，它们在空中盘旋，化成六道长矛划长空，分别像远方刺去。

“不要！”雷蒙大喊一声，但为时已晚，六道炸声先后响起，灰黑烟雾眨眼而回，其上还有斑斑血迹。

猎魔大师眼里出愤怒的火光，知道自己的同袍恐怕此时都已经相继殒命。

约翰对着雷蒙轻轻捏手，咔咔的骨骼碎裂声在猎魔大师身上不断响起，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由猎魔大师带队的七猎魔小队就此全军覆没。

约翰站在满地碎石上，闻着空气中渐渐飘散开来的血腥味，心中升起惬意。

就像这样，把一切挡在前面的障碍都撕成碎，便没有可以阻止他继续活下去了。

约翰哼着小曲，漫步在空旷败的机场上，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身影拦下。

这身影并不高大，大概还不足一米六，但此时却如大山般压在约翰的心。

“沙维尔……”约翰轻声道出好友的名字，走到他前面，感叹一声：

“好陷阱。”

“你夸错了，我只是负责引诱你来这里而已，真正的猎杀计划都是由其他布置的，可惜，他们都死了。”

“确实可惜。”约翰附和，这不是虚假意的场面话，刚才那七名猎魔妙的配合确实令敬佩，事实上如果不是亚顿投影到间，他自己已经死了。

沙维尔摸了摸棕色的发，看着手里的登机牌，表有点无奈：

“可惜你的好意了，等舱啊，我还没坐过呢。”

“没关系，只要你想走，可以坐我的私飞机离开纽约。”

“不行啊，我走不了的。”沙维尔摇，随意将登机牌撇到一边，遥看高空上化为一个小点的无侦查机，踮起脚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你知道的，我做出计划，联合猎魔，将这个机场用作击杀你的巨大陷阱，就是为了不想这么灰溜溜地离开曼哈顿，离开家乡。”

“沙维尔，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问好友是怎么和猎魔公会这样的超凡组织搭上线的，约翰只是心平气和地询问，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

“因为百万的生命大于你，约翰。”

“大于我？”

“是的，远远超过你，这样简单的数字比较，我总不可能错。”

“你确定这么做是对的吗？沙维尔。”约翰捡起登机牌，把它塞进好友的袋里：

“沙维尔，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和你多少年来朝夕相伴的也是我、你第一次表白时在后面给你出主意的也是我、那年你被混混堵在巷子里也是我冲过去解围……在你身边的，一直是我，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至于你说的那百万的生命？别开玩笑了，沙维尔，他们都是你生中的过客，也许你们会在公车相邻、会在披萨店共同排队、会在酒吧里擦肩而过，但无论如何，他们大部分与你都是一面之缘罢了。”

“至于你的其他朋友和比较在乎的，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可以编出完美的借骗他们离开曼哈顿，远离危险……这些你都知道，我的朋友，可是你还是选择站在这里。”

约翰的身体里慢慢溢出灰黑的烟雾，继续道：

“……选择站在这里，站在我的对面。”

沙维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白了他一眼：

“你身上冒的是什么玩意？吓到我了，收回去。”

“……抱歉，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个。”约翰歉意地道，竟真的将灰黑烟雾收回体内。

“唉。”沙维尔见约翰还是像平常那般，有些怅然：

“你真是个很好的朋友，约翰，只是我们总要面对选择，我在百万的生命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

“就这样？”

“就这样，你是知道我的，既然做出选择，就不会犹豫和迷茫。”

“啊啊……”约翰笑了，带着些孩童般的天真：

“我们不愧是朋友呢，沙维尔。”

他轻笑着，开始对好友倾诉：

“上个月，我遇到了一个名叫小魔的混血恶魔，她说可以治好我的家族病，代价是加地狱。”

“我本来是很迷茫的，因为我不想背叛任何、不想伤害任何……直到那天晚上，小魔坐在我的身上，让我进她的身体。”

“你知道么，沙维尔，我之前除艾琳娜之外并没有碰过别的，和小魔的那一夜，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活着真好啊，我可以吃山珍海味，和朋友一起喝酒打闹，和共赴云雨……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活着］的前提下。”

“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堕黑暗也好，成为恶魔之子也罢，甚至牺牲曼哈顿的百万居民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活着就好。”

约翰越说越慢，但同时语气也愈加坚定，在最后时已经斩钉截铁：

“我选择活下去。”

“……好。”沙维尔淡笑，将身子对准约翰，二相对站立，虽然身高有极大的差距，但在这一刻气势却足以分庭抗礼。

“你选择活下去，我选择为了百万的无辜之杀了你，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断吧，朋友。”

约翰一怔，不可思议道：

“你想跟我战斗？沙维尔，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恶魔……”

“我不想知道那些无所谓的东西，约翰，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如果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要杀死我才行。”

“你疯了，在做无谓的牺牲，况且我要走你根本就拦不住。”

“不、并不是无所谓的。”沙维尔认真看着好友的脸，缓缓道：

“只要我拖延你一秒，别就多出一秒的时间来阻止你，说不定就能因此多救一个，这门生意很赚。”

约翰怔怔地盯着朋友的脸，笑容慢慢淡去。

“来吧，杀了我，约翰，我死之后你就更会无牵无挂吧，也可以马上去对纽约的居民下手吧……那样也好，你终究会攀上巅峰，来吧，杀了我。”

沙维尔开始不断嘶吼：

“杀了我，约翰！”

“杀了我！”

“杀！”

约翰咬了咬嘴唇，一只手臂搂住好友的肩膀，令一只手掏向他的胸膛。

“噗嗤！”

被鲜血染红的手臂穿过沙维尔的胸膛，手掌部分还带出一个暗绿的手雷，和刚刚雷蒙最后搏命时拿出的一样，都刻有强力的魔法文字。

“呵……”沙维尔露出虚弱的苦笑。

“本来想在最后你一手的，可惜了，你这个家伙……”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沙维尔无力说出后面几个字，他如落叶般瘫倒在地，渐渐无神的双眼呆滞地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