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功，即：还魂功，站立功，挪步功，行走功，转弯功，上坡功，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避蚊蝇功，避蛇功，跳跃功，弯腰功，避鼠功，避定根法，辟邪法，防雷功，防煞功，切功，避让功，上阶功，稍息功，避燕子功，藏身法，泥山功，引路功，扶喜功，穿云功，溜月功，上船功，下船功，洗煞功，遇神不避功，坐卧功，僵卧功，谢师收魂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每一种功夫，项声都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讲完三十六功，接着讲赶尸用到的符。

“我们平常赶尸，最常用到的有六种符，起符，行符，转符，止符，停符，过桥符。这六种符同时也是六种最基本的技巧，刚才说的三十六功就是从这六个技巧里面演化出来的。”

石坚听得都大了，不禁感慨道：“项师傅，我是真没想到赶尸术竟然要学这么多东西，听你说了，我才发现以前对赶尸术的认识太肤浅了。”

“哈哈，不要急，溜溜絮絮家来。其实就是听着多，真正学起来并没有多少东西。你这个伢儿天赋好，脑壳聪明，过几天我带你走几趟脚，我慢慢教，你慢慢学，不消一年半载就学会了。”项声温声勉励道。

“嗯。”

项声冲朱老板喊道：“朱老板，借你家的针线用用。”

“稍等。”

朱老板离开后堂一小会，捧着个针线盒进来，里面有针、有线，递给项声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叮嘱道：“针线盒送你了，你用完记得带走，不要留下来。”

项声嗤笑道：“家里停着具死尸都不怕，还怕这些？”

“死用过的东西你再用，晦气得很。”

“瞎讲究。”

项声嘟囔了一句，从针线盒里拿起针线，对着光亮处穿针引线，然后在石坚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把死尸的抱了起来。

“项师傅，你这是要……”

“刚才忘了跟你讲，被砍的尸可以赶，赶之前要把脑壳和身体缝起来。本来这种事该由老司，朱老板的话你也听到了，老司不准别替他收尸，只能我们赶尸匠来了。”

说着，项声招呼道：“伢儿，不要站那么远，站过来点，离得近看得清楚，我教你怎么缝脑壳。”

十二岁跟师父下山捉鬼捉僵尸，石坚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此刻看着项声缝脑壳，脑壳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冒寒气，后背发凉。

咽了咽唾沫，眼神飘忽，没话找话道：“项师傅，您平时走一趟脚收多少钱？”

项声神专注地缝脑壳，也不抬道：“这个看况，脚程远，路不好走，收的就多点。一般况下，接了尸就收二两银，拿来替死者净身、置办丧服，然后按脚程算，两个脚程一两银。”

刚才扫了眼朱老板的登记簿，送后堂这具死尸回乡要走二十天，石坚计算了一下，起步价二两银，加脚程费十两银，一具尸项声就赚十二两银。

不可能只赶一具尸，就算溆水县没生意，路上也有生意做。去时赶，来时赶，一来一回挣的绝对不少。

“死生意真好做啊。”石坚暗暗感叹，有些明白四目道为何会有那么多金条了。

感叹完，他继续问道：“项师傅，赶尸前我们不收钱，送过去家要是不给钱怎么办？”

“不给钱？”项声抱着脑壳，冲石坚露出一个森恐怖的笑容，“谁的钱都可以赖，赶尸匠的钱没敢赖。”

“为什么？”

“一是死者为大，没哪户家会故意不给钱。二是大家都晓得我们走脚先生不好惹，你不给钱，我让死尸天天上你家闹，看谁先怂。我赶尸几十年，还没碰到过赖账的家。”

说到这里，项声觉得有必要提醒石坚几句，“伢儿，你以后出去走脚，如果死者家手拮据，可以少收点，但一定不能不收钱。我们多少走脚先生靠这个吃饭，子一开就可能堵不住了。再说，心险恶，你好心好意，有些未必会记你的好。”

石坚重重点，“项师傅，我记住了。”

“再等三天，有尸送来就一起赶，没尸送来就赶这一具。赶单不赶双，正好。”

三天后，石坚跟着项声外出走脚。从这一天开始，他真正接触并学习到了湘西赶尸术的髓。

光迅速，历夏经秋，见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眨眼数月过去。

又是一年新夏，但见那：花尽蝶无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始出现。

下午时分，许真抬着水烟筒坐在凉处咕噜咕噜地呷烟，张大胆立在一旁拿竹笠扇风，突然，他看到前方路上有群正往义庄这边行来。

“师父，有来了。”

许真抬一看，赶忙吩咐道：“快把竹笠戴起来，进屋去，不要让看到你的脸。”

张大胆被谭老爷、县衙捕污蔑杀妻，通缉令到现在还没撤销。自从长生客栈杀死谭老爷三，他这杀妻、杀的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只是别不知道而已。

“许真，今朝发财。”一个身穿紫色长袍，戴黑色瓜皮帽的中年男子拱手打招呼道。

“向老爷！”许真连忙站起身，笑着拱手道：“向老爷一来，我准能发财。”

向老爷哈哈大笑，“你发财，我就财了。”

说着，他冲身后摆了摆手，便见几个壮力抬着一黑色棺材上前。

“许真，这棺材暂时存放在万福义庄，麻烦你帮我看上几天。”

许真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感觉棺材周围的温度有些低，烈当空，他竟然感到丝丝凉意。

“向老爷，这棺材从哪儿来的？”

向老爷一脸晦气道：“说起这事我就闹心，前几天准备盖间新宅子，就在十里镇北边那块荒地上，动工挖土，挖出棺材来，你说晦气不晦气？”

许真瞅了棺材几眼，同道：“那地的风水不太好。”

向老爷道：“我也觉得不是好兆，今朝把那块地填了，不要了，重新找地方盖宅子。”

许真担心棺材不是向老爷亲的，他扔义庄就不管了，自己处理还得花钱，不放心道：“向老爷，棺材我可以帮你看着，但看几天你要给我个准信。”

“这样，你帮我找块风水宝地，找到了知会我一声，我派来把它抬过去埋了。”

许真竖大拇指，“向老爷仗义。抬进去吧。”

“听到没有，抬进去。”

几个壮力把棺材抬进停尸房，放在两条长凳上，正要出门离去，一个斗眼男看到张大胆的背影，面露狐疑道：“这的背影好像张大胆啊……”

“斗眼，走了。”

“来了。”

“许真留步。”

“向老爷慢走。”

送走向老爷一行，许真返回停尸房，绕着黑棺材仔仔细细打量。

张大胆走过来，问道：“师父，这棺材有问题？”

“气有点重，但问题不大。大胆，贴几张镇邪符上去。”

“贴几张？”

“七八张吧。”

张大胆追问道：“到底是七张，还是八张？”

“你猪脑袋啊，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