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中,那个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好像没有说话一样,直到司机忍不住开
想要再问的时候,才发出声音。
“不用了师傅,把我放在这里就行了。”
“高架上?小兄弟你不要命啦?”
司机愕然地看着他:“停这里是要扣分的!”
“没事儿。”
那个少年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一副折叠雨衣利索地套在了身上,“到时候您说被我胁迫就行了。”
说着,他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给他看里面的枪械还有泛着铜光的子弹。
骤然间,一个急刹车,出租停在了车来车往的高架上,险些引起后面的追尾,惹来了一片恼怒的喇叭声。
司机的脸色惨白,举起双手:“小兄弟饶命,我,我还有家要养……我只有这么多钱了……不够我再去取……”
那少年笑了笑,摇
掏出手机,扫码付费,多给了三倍的价钱。
“麻烦您了。”
他拎着包推开车门,礼貌地道别:“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车门关上了。
在
雨之中,出租车疯狂加速,逃走了。
留下槐诗一个
在原地。
浓厚地雨幕好像将一切都吞食了,无数雨水在一瞬间
碎,掀起了好像世界都在
碎的轰鸣,除此之外,却是一片令
心悸的寂静。
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只有高架之下的红绿灯在亮着刺眼的红光。
那些往来的车辆从雨雾中传出又消失在雨雾之中,恰如奔行的怪物一样。
而就在这无数钢铁怪物中间,槐诗伫立在了高架桥的中央,弯腰放下了旅行包,将手枪、弹夹和子弹挨个别在自己雨衣下的马甲上。
分门别类。
左边放这些,右边放那些,中间再放一些。
于是渐渐沉重。
于是渐渐充实。
就好像逐一寻回了自己的内脏一样,它们仿佛也在空虚的肺腑之中跳动起来了,他一步步地重归完整。
空空
的躯壳中仿佛也迎回了灵魂的气息。
直到最后,他端起了沉重地自动步枪,将它挂在了自己地肩膀之上。
恍惚中,槐诗好像终于完整了。
可好像还差点什么。
直到他终于想起来将挂在领
地耳机塞进了耳朵里,然后,粗
地鼓点和贝斯声便将这一份过于嘈杂的寂静撕裂了。
“has he lost his d?can he see or is he bld?”
少年的手指敲打着枪身,随着那歌声轻声哼唱起来,“can he alk at all039or if he oves ill he fall?”
他还有理智吗?
难道他是睁眼瞎?
他还能前进吗?
还是他一动就要倒下?
在不知是漫长还是短暂的等待之中,他随着鼓点地节奏晃着
,徘徊在雨雾和高架之上,就好像是无形的魂灵一样,任由那些沉重的车辆呼啸着擦肩而过。
好像在等待着远方钟声响起那样。
直到漆黑的飞鸟再一次从雨幕中划过
影。
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中的枪身,抵在肩膀上,拨开保险,隔着兜帽上留下的雨水,凝视着雨幕中渐渐浮现的
廓。
远光灯照亮了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