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他仿佛还不愿意相信，于是不看李照，侧过去，停留了十来个呼吸。

回过来，再看向李照，又停留十来个呼吸。

再撇过去。

再回过来。

如是三四次。

终于，玉阳子停了下来，他叹息般道了一声，“妙哉。”

自此，双眼再不肯离开李照。

“我也知道，你在乎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动作，在我练功的同时，你的身体也有微妙变化，似乎以另一套武功，迎合我的节奏，这是一套你自得的武功？”

李照却摇了摇，“我们道路相似，所以你想要问我。而我的答案是，你走错路了。”

这一瞬间，玉阳子瞳孔收缩，手心冒汗。他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岸边，忽然被推了一把，陷水之中。

他皱眉，心痛，四肢无力，心若死灰。

声音嘶哑，“这不可能！”

“你看我。”李照没有争辩，而是自顾自走到了空地中央，开始练习拳法。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与之前那一套形不同。

这是取材于玉阳子在看到李照练功瞬间，身体细微反应，所临时创造的一系列招式。

这些招式，形态上自然和玉阳子自得的武功，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意境上，却隐隐约约有所暗合。

玉阳子又空空落落、不敢相信地看着李照，看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看着，忽然下意识地说，“好丑。”

李照停下动作，说，“没错，丑死了。”

李照的动作演绎、力量掌控，比玉阳子还要细了数倍。

玉阳子之前还难以发现两套武功的差异，甚至认为自己更胜一筹，但现在这两套武功在一个身上演绎，其中的差异一下便凸显出来。

和之前那流畅自然、均匀缓慢的形相比，玉阳子的招式完全是错落百出，不堪一击。

用玉阳子自己的话语来说，就是一个字，丑。

“……哈。”

玉阳子忽然苦笑一声，他脆直接地转过身子，离开此地。

他从到尾，趾高气昂地到来，见到李照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前后反差之大，令惊异。

最后的最后，玉阳子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看你真的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