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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雅发出生中第一个“ba”的发音。

虽然只是无意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让秦广林心脏骤停，屏息凑近了看着儿。

“叫爸爸。”

“啊哦。”

“不对，是爸～爸。”

“呀呀。”

“不对不对，爸～爸。”

“叭，叭。”

“哎，对了！”

秦广林心花怒放，抱起儿原地转两圈，惹得宝宝咯咯笑。

她现在什么也不懂，却能感受到秦广林传递过来的绪。

何妨下班回来，先到卧室亲儿一，检查一下尿布与衣服薄厚，抬眼见秦广林傻乐着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神神秘秘的笑。

“德行，现在天气转凉了，把孩子看紧点。”

她嘱咐一声，放下包转身出去冰箱那里看还有什么菜，准备做晚饭。

“诶。”

秦广林抱着儿跟出来倚在厨房门，依然咧嘴傻乐，朝何妨挤眉弄眼，“你猜猜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

“你猜嘛。”

“有留言你画得好？还是有打赏？”

“不对不对，和工作无关。”

“那是什么？”何妨纳闷。

“她会说话了。”秦广林脸上带着得意，一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羡不羡慕？”的表瞅着何妨，压低声音道：“叫我爸爸了。”

“……哈？”

“怎么样？都说孩子第一声叫妈妈，咱儿叫爸爸！”他抱着安雅使劲儿亲一，“爸爸的小棉袄……羡慕死你！叫你天天上班，是不是啊小雅？”

“咿呀。”

何妨只在中午午休回来，下午再去上几节课，然后等晚上下班，这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秦广林在家里陪儿，再加上他孜孜不倦的教导，终于获得了第一声称呼。

“嘁。”何妨瞄他一眼，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看看秦广林怀里的儿，犹豫一下，在围裙上擦着手过来，“小雅，叫妈妈。”

“咿呀。”

“嘿，你不行吧？”秦广林得意，“看我的，叫爸爸，爸……”

“闭嘴。”何妨拿手捏住他的嘴，朝儿道：“叫妈妈，妈～妈。”

“ma，mu。”

“哈哈哈哈，怎么样？”何妨挑眉，“你天天喊几百次，我教两遍就会了。”

“……做你的饭！”

秦广林心里那点得意顿时消失无踪，“这里油烟大，我们得躲起来，是吧小雅？”

“等会儿吃完饭去健身房锻炼去，也不看现在胖成什么样子……妊辰纹都出来了，和你生了个孩子似的。”何妨在厨房里做着饭喊道。

“减个，这样挺好的，儿就喜欢坐我肚子上玩，软乎乎的。”

“别拿儿当借，不减你就睡客房去。”

……

……

短短三个月，孙文整个都已经消瘦了两圈，胡子拉碴的没有去打理，发也不像之前那样油光水滑，气神似在那个七月的下午被徐薇夺去。

坐车里守在小区门半个月，他才想起来这个小区还有后门，在想方设法溜进去转了一圈后，也没能再见到徐薇的面，不得已，他只能到徐薇常去的大同寺盯梢——她那样虔诚的一个，又怀了孕，总会来为孩子祈福的吧？

这一守，便是两个多月。

他再也没见过那部张扬的玛莎拉蒂停在这里，也没见到那个带着他两个孩子的。

就如同前几个月忽然消失一样，在露面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后，徐薇再次消失无踪，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当！

雄浑悠扬的钟声又自古寺中响起，回在这片天地，孙文摸摸兜，烟盒早已经空了，他无神地望向车窗外，寺庙一角正升起炊烟。

错了，一切都错了。

如果能重新来过……

他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盘上，鲜血从手背渗出，一滴滴聚拢在一起，顺着手指流淌下去。

龙凤胎……一男一……

每当想起这两个词，他心里都一抽一抽的，心里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子，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瞪着通红的双眼发动车子，孙文驱车离开，钟声还在回，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夜色渐沉。

街的霓虹灯闪烁不停，秋季的天气虽已转凉，还是有不少在外面闲逛，白天劳累一天，夜间才是年轻生活的开始。

虽然已经赚了些钱，但孙文还是喜欢在路边的小面馆里点上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再挖两勺辣椒拌进去，呼噜呼噜吃得畅快，再喝掉桌上剩的半瓶啤酒，摸着肚子结完账，直接出门左转进酒店。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打扮俏丽的年轻孩儿挎着包进去，顺着房间号来到孙文开好的房间。

“啊！别……别这么急。”

孩儿忽然被抱起扔在床上，笑着抬，看到眼前的模样却是心里一惊，“文、文哥，你这是怎么了？”

孙文不言。

“你不会吸……”

“闭嘴！”

他不耐烦地喝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时，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烦闷。

“等等……带……”

“如果怀孕了，我给你二十万。”孙文紧紧箍住她的双手，死盯着她的脸，“如果没怀，平时给你的加倍。”

孩儿下意识想拒绝，她还在上学，不可能帮这个忽然大变模样的文哥怀孕，但看到他的眼神时，她害怕了。

不敢刺激到他，只能微不可察地点，打定主意等事后偷偷吃药。

孙文笑了。

他只笑了不到五分钟。

“文、文哥，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孩儿偷瞄着他，心里偷偷松了气。

“给我过来！”

十分钟后。

“滚！”

“好的好的，文哥你别急，我这就走。”

孩儿边快步下楼边按着手机，把孙文的联系方式狠狠拉黑名单里。

有钱了不起？

一个不能算男的男，呸。

房间里，灯火通明。

孙文仰面横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顶的吊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偏了偏，脸上的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终于知道，徐薇为什么没有脆离开不再回来，也没有怒地对他做什么事，而是把一切说给他听之后，才悄然消失。

她是最高明的剑客。

“徐薇！！”

孙文慢慢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