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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锦晨起洗漱，将手伸刚打的井水里，冰凉冰凉。

何能大早就收到一封密信，往新院飞奔，冲进严成锦的厢房。

“少爷，是程大送回的信。”

严成锦打开信看了眼，正是程敏政遣送回的信。

开便是像老爹般的叨叨絮絮，他直接跳过，进正题：保国公领兵与真战了！

“竟不写战绩，让本官自己猜不成？”

战十余，应当分出胜负了才对。

但程敏政连真兵力几何，也没有写，仅写了保国公开战，还有晋城大君大婚，请求大明下旨，赐王妃身份。

程敏政向内阁通报了？

严成锦急于宫，不过，再急也要先锻炼身体，先跑五十圈。

“准备早膳，本少爷要进宫了。”

半个时辰后，

严成锦拿着密信宫，焦芳这几告假不上朝，不知在忙些什么，但必定不是病了。

此活了八十三岁，身子骨好着呢。

虽不想见焦芳，但见不着他，却更令严成锦谨慎。

“萧公公，本官要求见陛下，还请通报。”

萧敬看见严成锦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伸手去接，谁知严成锦却躲过了：“本官亲自呈递。”

“咱是陛下的，何须防着咱？”

“……”

奉天殿，

弘治皇帝看了保国公朱晖送回的疏奏，风轻云淡道：“若朱晖能将真赶至北方的边缘，大明可安稳百年。”

文皇帝就曾建州真，打到了最北边的冻土之地。

建州真花费近百年，才恢复过来。

李东阳却担忧：“臣以为，应当令辽东重镇坚壁清野。

鞑靼每年秋季，就要南下劫掠，可自从达延汗在河套大败后，全无音讯。

实在奇怪。”

达延汗向来越挫越勇，不惧失败，不论打败多少次，依旧会带兵南下。

可严恪松在西北打败他后，一直没有露。

三门红夷大将军，还在达延汗手中。

有如此神兵利器，却不按兵不动……

刘健想到了关键之处：“你是怕鞑靼联合真，一同攻打大明？”

李东阳微微点，道：“眼下大明国库空虚，无力与鞑靼战，就算打起来，也只能守城。

不如先传旨边将，提防鞑靼的铁蹄。”

“李师傅说的有理，此时确实不适合出战。”弘治皇帝颔首点。

萧敬走进来小声禀报：“陛下，严成锦求见，拿着一封密信。”

李东阳等知道，严成锦与程敏政有书信往来，并不觉得出奇。

片刻后，严成锦大步走进大殿中。

“程明政向臣传回密信，朝鲜已攻打建州真。”

“朝廷已经收到保国公的急奏，陛下命边将坚壁清野了。”

看来内阁和六部，早已料到鞑靼有可能联合真。

“臣还有一事要奏，晋城大君大婚，请朝廷承认王妃的身份，予以册封。”严成锦道。

马文升面露不悦之色，望着严成锦手里的密信，“朝鲜皇室册封，当派使节来大明请示才是，向你禀报是何意？”

“马公误会，此乃程敏政在信中提及，使节明就到。”

使节和程敏政的探子一同乘船。

但登陆天津港后，探子可八百里加急赶京城，所以比使节早一天。

从奉天殿出来，严成锦回到值房，看向吴宽：“大，郑乾可有传疏奏传回？”

宁远城便是后世的辽宁一带，离京城近。

按郑乾离开的时间推算，早已到了宁远城，希望建州之事，没影响他查张天祥。

吴宽呷了一茶：“无急奏传回。”

“吴大可知焦大告假做什么？”严成锦猜测，焦芳应当发现了自己在调查他。

“上了年纪，身子有些毛病，无大碍。”

吴宽也好几没见他了。

下值时，严成锦同王越一起，在午门外等轿子。

王越发现了严成锦轿子的改动，哈哈大笑道：“贤侄又换轿子了？”

“只是改良了一点点，远远称不上换。”严成锦道：“下官总觉得，这几，或有大事发生，不敢马虎。”

王越盯着这顶轿子，他娘的，连双筒望远镜都安上了……

敲敲轿顶，便知道箭肯定不穿。

“焦芳确实可恶，但却聪明滑，你想弹劾他致仕，比让陛下开内帑还难，小心点些为好。”

以前王越说他防卫过当，这回竟劝他小心。

能不能写弹章，看郑乾传回的消息了。

就怕有将消息传给张天祥，让其派抓拿郑乾。

………

焦府，

焦芳在找一封信，张天祥写给他乞求代为请功密信，可信却无缘无故丢了。

“定是严成锦的！”焦芳愤然：“这几，他在调查为父。”

有些后怕，不敢让严成锦地调查。

焦黄中紧张道：“爹咱们带着姨娘回江南吧？”

焦芳冷静下来，普天之下莫非黄土，逃回江南何用？

只是听闻严成锦派调查了，能否查出来，还未可知。

眼下倒是不着急，丢了一封信罢了，倒也不怕。

焦芳很快就想出了法子，道：“你去南昌府一趟，十内要赶回来，明老夫就上朝。”

南昌府是宁王的地盘，他与宁王有些，办起事来，自然会给他几分薄面。

…………

宁远城，

郑乾拄着拐杖，在荒凉的城外行走，他打开严成锦的信：微访调查城外的百姓，绕过威远城回京。

郑乾想不明白。

可他还是换了一声儒裳，像是赶考的书生。

“严大命我打听城外的百姓，可走了几，见了几座茅屋，却空无一。”

这正是奇怪之处，去哪儿了？

蹲守一也不见影，不是出远门，衣物行礼都还在。

百姓囊中空空，若是出远门，必定会将衣物带走。

蹲了两，他想要回宁远城了。

却见一百姓急急忙忙地跑进茅屋中，偷了点糙米，又跑出来。

“站住！”见那跑得更快了，郑乾忙道：“在下不抓小偷，只想打听打听，这里的百姓去哪儿了？”

那壮汉停下来，惊疑不定望着他，小声道：“宁远的官兵杀，住在城外的百姓，全让官兵杀了！”

郑乾遭遇晴天霹雳般，险些没站稳。

边将为戍守边陲百姓，这是朝廷的旨意，可他们为何要屠戮百姓。

且为何要屠戮城外的？

难道是因城外荒郊野岭，无发觉……

可是他们又为要屠戮，莫非是……军功？

军功按首级来算，只有首级，也无法辨认是敌是友，正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