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地开道。

一屋子的欢庆气氛倏然消失。白耀和白荣同时望向聂隐娘。

“当年，你从元监察使手中偷走歌伶刘采春，武盟大搜半年，生不见，死不见尸，敢问叔叔把刘采春如何了？”聂隐娘冷然问。

“这个……其实……”白耀思索片刻，神色郑重地跪坐在地，双眼望向白魁，“本来我向采春保证不向任何报出她的真实身份，但是想来弟妹是想要以此定我身上的罪责。为二弟念，我只好誓相告，以保亲。魁儿……”

“啊？”白魁感觉脸已经麻了。今天令他震惊的消息实在太多了。

“其实，你的母亲柳氏，真正姓刘，她就是当初大唐第一歌刘采春。”白耀苦笑一声。

“……”白魁目无表。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果然……”白荣脱而出，“我就觉得大嫂嗓音独特，似乎在哪儿听过。”

“当年我路遇元稹挑采春，神色殷切，引胜。我偷心大炽，随即以行商身份邀采春对歌，一连数。我没想到，我本想偷她的心，却被偷了我的心。我与她投意合，夜奔扬州。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斩手指不偷，从此过上凡生活……”白耀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后来，大哥心疾发作越来越频繁，药石无灵，只能服用毒药以剧痛相抵。本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治好心疾的途径。但是却被引诱导致旧疾复发。”白荣说到这里，苦叹一声。

“是谁！”白魁切齿地问。

“此武功智计俱是当世罕有，与其作对，殊为不智！我为他偷盗三次，还清债务，已经与他永无纠葛，你们莫要去惹他！”白耀脸色苍白地说。

“哼，若是包庇这样的恶徒，你和以前又有何区别？”白魁愤然道。

“魁儿……”白耀无奈地看着白魁。

“哼！”白魁昂然不去看他。

“咳咳，白捕，既然令尊不愿惹这个物，不如就给我来对付。莫要因这些小事，伤了父子间的和气。”雷长夜淡淡地说。

“你……”白魁不服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令堂的心疾，令你父母团圆，生最重要的，当然是一家齐齐整整。”雷长夜微笑着说。

白魁张了张嘴，但是什么话都被雷长夜堵回去了，他本是挚诚孝子，母亲永远是第一位的。

“雷坛主所言极是。”白魁无奈地说。

“这个，白捕与我一见如故，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我武盟其实最缺的就是白捕这样的才。等到治好伯母的病，我们还要多亲近才是。”雷长夜笑眯眯地说。

白魁闭上眼睛，无奈地点。只要治好他的母亲，雷长夜要他什么，他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