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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桥桥面，明亮的路灯光下。

两个相互依偎的影凭栏而立，静静地眺望那江面满满的闪烁星火。

前世渝都与九州的夜晚截然不同，天上星辰的光芒隐匿，只有一孤月；地面城市不夜灯火，却将间照耀成璀璨明都，便好似天上星辰落了世间一般。和煦的江风吹拂，带着冰凉沁润的气息抚平们心中的焦躁、

封亦侧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夜色之下。

明亮的路灯光朗照，她的肌肤在灯光的映之下白皙透亮，更显冰肌玉骨。灵动的双眸更似蕴藏着光芒一般，让为之沉醉。

三天以来，从最初的谨慎、拘束，到随后的好奇适应、探究惊讶，及至此时，碧瑶竟已学会了乐在其中。在这三天之中，封亦领着她，一道观看了寻常之一平凡的生活，乘坐了于她而言堪称神异的通工具，游览了独具现代化气息的建筑风景。

也如其他寻常之那般，封亦带着她一块儿去品尝了火锅，逛了商场，甚至看过一场他早已熟悉的电影。遗憾的是，幻境终是幻境，自封亦而生，同时也会受其本身局限。许多碧瑶觉察不出，可封亦一眼能看出不谐之处的纰漏，无不提醒着他此地的虚幻。

无法从两身上汲取力量，此界存在的时间自是有限。

“我学习知识的时候，居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封亦声音之中有些感怀地说道，“那时候，周围还没有这般繁华。学习的压力非常大，有时我心中感觉烦闷了，便会到这里来散散心。久而久之，此处地方倒成了我生中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了。”

碧瑶迎着江风，闭着眼睛感受那徐徐的凉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地方的确能让心神平静，唯一的缺点，大概便是空气太浑浊了些。”封亦无奈一笑，道：“比起以前的野蛮发展，现在可是好很多了。”

肩膀微微一沉，碧瑶将偏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封亦，我要谢谢你！”她轻声地说。

封亦莞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碧瑶感慨地道：“因为你让我见到如此瑰丽奇幻的一个世界！哪怕是现在，我亲眼见过，亲自触碰过，仍觉得它便像是一场梦境。不，或许世间最荒诞的梦境，也比不上这几里我的所见所闻！”

封亦静静地听着。

碧瑶继续说道：“我一回知道，原来世间，是可以这样安宁平和，可以如仙境一般和睦与共、安居乐业。大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担忧什么可怕的妖邪，也不必忧虑因为少数的一念之差而丢了命。”

“原来，哪怕是最寻常的凡，也能做到比肩神明一般的奇迹。每一个的力量再是细微，汇聚一处，也能浩瀚如海。原来你之前所说的话，并没有半点虚言，唯有团结与秩序方能成就间盛景！”

“我开始明白你的心念了，封亦。九州世界，果然存在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弊病！”

封亦开道：“也并不一样的，碧瑶。——九州毕竟有着超凡之上的修真之士。”碧瑶皱起眉来，疑惑地道：“难不成，反是我等修士成了世间动之源？”

封亦笑着，目光转向映城市灯火的漆黑江面，道：“你钻死角了，碧瑶。九州与此界，本就截然不同。超凡力量乃是九州天地的恩赐，那份力量的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吾辈修士掌控这份力量，在我看来不仅没有错误，反是无比正确的举动——若非吾辈族先辈自蛮荒上古披荆斩棘，岂有今族占据神州荟萃之地繁衍生息的局面？”

碧瑶思索道：“你的意思是——”

封亦目中眼神闪动，透出一自信气势地道：“九州修士只不过局限于眼界，缺乏引导和规范罢了。”

若是以前，碧瑶面对如此言辞，只会觉得他狂妄不知所谓。可眼下听来，跳出樊笼之后细细一想，发现他所说之语的确十分有道理。

可她又是九州本土生灵，对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世界知之甚，切地明白封亦中似乎轻飘飘的“引导”、“规范”两个词，具备着何等沉重蕴意。若想将其落在实处，所面对的，只怕是整个九州世界了吧？

难怪在此之前，封亦会对她多是谨慎回避了。

她很高兴能亲历这一场奇幻的梦境。她本就聪慧无比，自是刻明白有过如此经历，她才能真正将自己贴近对方的心。

“封亦，我可以帮你！”

“我的父亲谋远虑，已经为我挑选出了手。等到从这儿离开，回到九州以后，我便会正式地组建‘琼玉堂’，那是完全属于我的势力！——我可以凭此帮到你！”

封亦心中一动，略做思索，随即惊讶地发现似乎有碧瑶相助，他原本预计的道路立刻变得明晰了起来。

“碧瑶，此事且暂不详论。等有了空闲，咱们再细细地商讨规划一番如何？”

见他伸手指了指天，碧瑶旋即也明白过来。

此时，他们身处“蜃境”之中。

若说“蜃境”里发生的事，某条宅龙不知的话，他们两个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事不密则失”，碧瑶自也知晓此理，便住不言。

封亦回想起她方才的话，好奇道：“你给自己势力起名‘琼玉堂’，却是有何缘由呢？”碧瑶见问，脸上立时露出个地笑意，她道：“我昨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首诗，意境优美，受喜欢，所以借用了过来。”

封亦奇道：“什么诗？”

碧瑶仿佛闪着光的明眸之中满含，樱唇微启，一首封亦耳熟能详的诗句自她中念出：“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碧瑶...”

封亦轻轻地道。

此时于他而言，整个世界都已经失去了颜色，唯一鲜明的，只有眼前这一个为他念着诗句的子！

——

道了一声告别。

封亦一念之下，开幻境核心，整个世界化作了碎片。

他紧紧地握住碧瑶的手。

两个等待这黑暗的吞没。然而这一次似又有不同，他与碧瑶一齐踏黑暗，却并没有随之失去意识。

碧瑶似觉察到什么，眉动了一下，旋即欣喜地道：“封亦，我感觉到你所说的‘实’了！而且，我的法力明明没有增长，可冥冥之间，实力竟大为增长。那便是‘实’的作用吗？”

封亦比她的感触更。

在“蜃境”之中，他们所能使用的力量，来源于各自“心灵”。随着封亦多次开“蜃境”，他已然可以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并且从中获取力量反馈。那便是“实”的力量。

封亦将自己的想法道出，最后结语道：“其实，在吾修道之当中，这并非全无接触的陌生之域。修道有‘命同修’之说，‘’者，即是心、思想、神等，为内在之道；‘命’者，躯体、生命、物质、力量等，为外在之道。我们平修行，大多注重于‘命’，若非此次奇遇，恐怕我也不会如此清楚的感知到这一点。”

碧瑶若有所悟：“‘命同修，即是形神兼备’，原来如此！”

她目光显出恍然的灵光，又嘴角噙笑地看他，打趣道：“你把你们修道的秘诀说出来，就不怕师门怪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