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嘴里嘟哝着。

“师……师兄，我……我没有看错，狗剩真的……真的有睁眼！”

杜宪和杨真年龄相仿，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杨真脸上还有着稚气，杜宪则不然，成熟了许多，脸上没有丝毫的天真。

和先前那些吹唢呐，敲锣打鼓的那些少年一样，他们都是罗道从牙那里买来的孤儿，现在，也都是罗道的弟子。

说起来，他们在灵槐观已经待了好几年。

不时有进来，又不时有死去。

当初，和他们同一批被罗道买来的少年，熟悉的面孔已经不多了，他们已经投奔了九幽冥府。

两能够活着，原因很简单。

他们能够感应到灵，有着修炼的天赋，有成为法师的可能。

那些已经消失不见的其他，不过是凡夫俗子，没有价值可言。

不过，狗剩和那些不一样。

他是一个流儿，一个失去了过往记忆的流儿，罗道在清河县西门十里外荒废的土地庙内撞见了他，随后，把他带到了灵槐观。

狗剩这个名字也是其他取的。

狗剩是一个傻子。

不过，他和真正的傻子不同。

罗道有说过，狗剩是被恶鬼上身，这才失去了魂魄，要想恢复正常，需要举行降灵仪式驱除恶鬼，刚刚那个仪式，也就是驱鬼的法事。

这只是一种说法罢了！

敷衍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的说法。

像杜宪和杨真这样的室弟子，也就心里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驱鬼的法事。

当然，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你啊，你……”

杜宪叹息着，把杨真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后，他望向被捆在树上的少年，眼神复杂，表难言。

半晌，长叹一声。

”这样也好啊，活着那么痛苦，还真不如……“

“师……师兄……”

杨真怯生生地瞧着杜宪，他天胆小，很容易被欺负，也就养成了吃的毛病，来到灵槐观后，这毛病更严重了，也就更不谈，也只有在杜宪跟前，偶尔才会主动说话。

“给他松绑吧。”

“哦！”

杨真应了一声，却没有行动，表看上去还是有些害怕。

他见过仪式失败的场景，那是在一间密室内，当时，屋内有着十几个，最后，活着走出来的只有罗道，杜宪和他。

其他全死了！

这是因为仪式出了纰漏，惹得供奉的存在发怒。

他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先前狗剩的确睁开了眼睛。

并且，那眼神却是非的眼神。

“没事，这是供奉仪式，有符纸在，就算有些小纰漏也不会有大问题！”

说罢，杜宪亲自动手，给捆着的少年解了绑。

其实，他也害怕。

但是，害怕也要做事啊！

如果，他想要活得长久一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