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坐在灯烛下的那个所吸引。这是一名极老的道，须发洁白，面带沟，皮肤褶皱松弛，双手布满暗淡褐色的老斑。

“在下梁祯，特来拜见仙师。” 梁祯左手大拇指点右手的子位，右手拇指点右手的午位，对着道一揖到底，这个名为“子午诀”的动作，乃是道教特有且最具代表的行礼方式。

郤俭见状，也起身还礼，他虽然看着年岁极老，但动作却依旧如年轻一般敏捷。

“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所求何事？”

梁祯一笑，在郤俭对面寻了个蒲团坐下：“祯久闻仙师大名，今贸然前来拜访，只为向仙师请教一事。”

“将军若是问兵事，文和之才百倍于吾。若问政 事，三望姓中亦有不少青年才俊远胜于吾。”郤俭边摇，边叹道，“只怕今夜，郤俭是要让将军失望了。”

梁祯“哈哈”一笑：“仙师乃历经数世之，这等俗物在仙师眼中，恐怕早与孩提间的过家家无异。所以，祯今天想要请教的，是这生之意。”

“嗯，将军的觉悟之，倒是超乎同龄之。”郤俭稍一点，“愿闻将军所想。”

“祯未冠从军，十余年间大小数百战，见多了生死，感的渺小与无助。如今，虽蒙陛下信任，委平定北方之重任。可祯心中，却早已不知，祯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安定并州，还是祸并州。故而冒昧来访，还望仙师能指点一二。”

“《太平经·解承负诀》云：凡有三寿，应三气：太阳、太、中和。上寿一百二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

“其中，上寿一百二十。乃卦运行之期十二月，扩大十倍，再变月为年而成。此乃，法象天道之说。本朝自光武皇帝中兴至今，已有一百六十余载，正是长阳消，生死汇之时，正如岁之六十。故而方有战火不止，士民流离之象。若能挺过去，则汉室可兴，将军不必自扰。”

郤俭这翻话，其实已经委婉地道明了汉室的命数——挺过去走出董卓之的余波，自然是汉室可兴，可若挺不过去呢？汉代秦之事的重演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