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能，帮我打点水来。”

“恶能，去把经书放好，别让老鼠啃了。”

“恶能，问问天童寺，什么时辰吃饭。”

恶能被几个大师支使的焦烂额，心里对左重的怨气直冲云霄，在水井边打水的他，中念念有词：“王蛋左重，王蛋左重。”

这时，一个工匠模样的拿着木桶走了过来，这是搭建法坛的手，恶能刚刚便听天童寺的介绍过，这会看见也不稀奇，还让出了一个身位给他，方便对方打水。

工走到恶能身边，将水桶放进井里，桶绳一抖，水桶便翻了个个，咕噜咕噜开始灌水。

“铜锁兄弟，科长有令，让你注意晚上谁的眼睛不好使。”工嘴不动，一段话就说了出来。

恶能，也就是铜锁差点一栽进井里，刚刚他说左重的坏话，不会被听见吧，瞄了一眼面无表的工，铜锁小声询问：“眼睛不好是什么意思？你们要下毒？”

工拎起水桶：“老花眼，就是看不清近处的东西，记住了，盯牢了。”说完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铜锁蹲在那，一边给大师洗内裤，一边想着刚刚的对话，老花眼？他见过，当年同伙里就有个老扒手得了这病，平时戴着一副老花镜，装成教书先生专在电车上动手，后来被打断了手脚。

可这病看不出来，要怎么观察谁有老花眼呢，铜锁皱着眉端着木盆走进僧房，下一秒他泪流满面冲了出来，他知道怎么分辨谁是老花眼了，娘的，这帮下手太黑了。

僧房里，大师们就像是一群兔子，红着眼睛在绿豆大小的油灯前看着经文，黑乎乎的灯油灰飘在装饰豪华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