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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正是客流高峰，湖面游船如织，穿梭往来，载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游览金陵第一名胜，夏末秋初的凉风吹得昏昏欲睡。

其中有一艘小船慢慢悠悠的在五洲公园水域划行，所谓五洲，不过是有将湖中五座由淤泥堆积的小岛冠上了五大洲的名字而已。

算是紧跟国际流。

这艘小船不过五六米长，一米多宽，原本是湖中渔民捕鱼的工具，民国定都金陵之后禁止在玄武湖捕鱼，渔民便转了行当做船夫。

船上只有两个，一个老和一个中年，两的表各有不同，老叼着大烟袋，悠然自在的划着船桨，而中年一脸的焦急。

“老师傅能不能快一点，我定你船的时候，你拍着胸脯保证你的船是出了名的快，为何过了一个多小时，咱们还在五洲岛附近转悠。

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去北岸的郭家沟，这样，除了说好的一元船钱，我再加一元，劳烦你划快一点，等到了岸边我一定另有重谢。”

中年终于忍不住了，在小船又一次慢慢停下之后，立刻对老船夫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接着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钞票递给了对方。

不是他好说话，而是他必须尽快离开金陵，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多花一点钱没关系，大不了到了岸边直接掉这个可恶的老。

老船夫看到钞票眼中一亮，立刻伸手抓过揣进了兜里，又从脚下的船舱拎出一袋东西扔到了中年的脚下，随着开推销了起来。

“先生，这些虾米和银鱼是真正的好东西，不贵，一斤只要一元钱，虽然我的船是快，可是东西太沉划不动啊，要不您多买一点。”

“你~！”

中年听完差点吐血，虾米和银鱼算什么好东西，还一元一斤，一元都够买好几斤了，老东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真敢开。

他喘了几粗气，咬着牙恨恨说道：“好，我都买了，这里差不多八九斤吧，我算你十斤，但是要等到了岸边付钱，不然一拍两散。”

说着话，他摸了摸腰间冷冰冰的手枪，打消了一枪打死这个老东西的念，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开枪，不行到时候掐死对方算了。

见对方如此识相，老船夫狡黠一笑，将烟袋放在船舷处敲了敲烟灰，扶住了船桨面色一正道：“坐稳了先生，保管误不了你的正事。”

小船速度总算提了起来，微风掀起的花撞在船，点点水星飞溅到船上，中年脸色好看了一些，心中却愈发痛恨船夫的黑心。

他可是在逃命，中国报机关随时都会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到时金陵肯定会被封锁，在金陵每多待一秒，他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结果这个老家伙硬生生费了他一个小时，有这个时间，他早就离开金陵城了，今天不杀对方，难解他心中之恨，卑鄙的中国。

中年将低下掩饰脸上的杀意，开始思考用什么方式折磨最痛苦，要是时间足够，他一定会让这个船夫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老船夫不知道被宰了一顿的客正琢磨着杀他，一边划船一边问道：“不知道先生着急去郭家沟要什么，怎么不叫黄包车和汽车。”

“没什么，有点急事。”

中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给了大价钱底气也足了，他看了看隐约可见的北岸松了气，上了岸就安全了，希望组长能多撑一会。

河岸不远处就是京沪铁路、环湖公路、山林，不管是逃离还是就地隐藏，他的选择就多了，只要熬过最关键的几天便能前往沪上。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路线，收到预警信号不从常规路线撤离，因为面对职业报员组织的围堵，坐汽车或者坐火车那是去送死。

谁也想不到他会乘坐游船离开金陵，中国总不能在湖面上设关卡吧，北岸更是长达好几公里，几个小时之内绝做不到全面封锁。

等中国报机关发现自己不告而别，或许他已经坐在本的家中，品尝着母亲亲手制作的鱼生了吧，中年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嘟嘟。”

“前面的船停下接受检查。”

忽然一阵鸣笛声打断了中年的洋洋自得，他顺着声音一看，笑容当即凝固在脸上，一艘挂着民国国旗的铁正朝这边缓缓驶来。

巡逻船怎么在这，他早就打听过，玄武湖上的巡船很少出动，平时都停在码上，之前还来确认过几次，今天才选择从这里撤离。

现在出现这种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组长天府出卖了他，中国报机关循着线索找到了这里，二是巧合，他只是运气不好。

中年看着铁上懒懒散散的警员们，觉得第二个可能大一点，这帮警员也许是缺钱花了，想要利用巡逻检查的名义敲点钱财。

还好他准备了全新证件，实在不行花钱消灾，再说面对机器动力的巡船，这艘力小船想跑也不跑了，能做的只有乖乖接受检查。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身上的枪不好解释，这把枪是黑枪，没有在警署备案，一旦被警员发现，自己绝对会被带回金陵接受详细调查。

他眼珠一转，借着衣摆的遮挡将手枪拔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接着脚下微微用力，小船突然一歪，中年顺势弯腰扶住了船舷。

“咕咚。”

一声微不可闻的响声响起，中年衣袖中的手枪滑进了水中，船尾的船夫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过看了看湖面上的水泡若有所思。

中年直接将武器给扔了，他现在没有任何掩体，有武器也打不过巡船上的警员，上岸之后枪支的作用也算不太大，还不如扔了。

他刚刚做完这个动作，巡船就靠近了小船，驾驶舱外面站了五六个警员，以及几个中山装，这些手中都拿着枪，表异常严肃。

“原来是老杜，怎么的，你平时不都是在五洲活动吗，怎么带着客跑到北湖这边了，是不是又坑了，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

巡船上一个警长认出了船夫，都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熟悉，也知道这个名叫老杜的船夫不老实，喜欢宰。

老船夫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摆摆手：“这都是误会，是这位客要去北岸的杜家沟，这不，我划了半天才划到这。”

“哦，原来是这样。”

警长点点看了看中年：“这位先生，劳烦出示下证件，你去杜家沟怎么不坐汽车，就算坐船也不该找老杜，他这船可慢，呵呵。”

中年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找老是因为对方说自己的船快，加上万一遇到危险，老年总比年轻好控制，谁知道对方这么黑。

他嘴角抽了抽，从怀中拿出证件解释道：“我这天生闻不得汽油味，黄包车又太颠簸，坐船好，正好能看看湖中景色，一举两得。”

“这倒是，玄武湖的景色确实让看不够，你等一等。”警长接过证件后回了一句，随即把证件给了身边的中山装，态度很是恭敬。

这个动作让中年心中一跳，况好像不对，金陵警署确实有便衣警员，可巡船是公开的警用船只，上面的警员没必要穿着便衣。

并且这几个中山装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这会拿着证件的中山装抬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