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这一夜，城中某座四合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程处默垂手而立，恭敬站在院子之中。

在他对面有一张石桌，桌边一圈摆着四五个石凳，只见老程面沉如水，看神色似乎有些生气。

石桌旁边坐着的不止老程一。

赫然还有程氏家族的几个重要物。

最主要的是，居中坐着的一竟然不是老程，反而是清河崔氏的族长，乃是程处默的亲外公。

猛听砰的一声震响，老程重重一拍桌子。

“臭小子，哑啦？一群长辈等着你说话，你竟敢用沉默糊弄我等？”

老程的语气很严厉。

桌边众的脸色也不好看。

唯独程处默仍是刚才那般，垂手而立不言不语，老程看的心火起，抬手便想把一个茶壶砸过来。

幸好也就在这时，程夫从屋中跑过来，怒声道：“你们几个做长辈的，只会威一个孩子，家倒是想要问问，这算哪门子做长辈的道理？”

说话之间，程夫走到院中，猛然伸手一拉，将程处默护在怀里，温声道：“儿子别怕，娘给你撑腰，如果你心里不愿意，你不用在乎他们怎么迫你。”

老程的脸色顿时黑下来。

桌边几的神明显也不悦。

这时候，程处默反而开说话了。

只不过他的语气很硬，丝毫没有任何低的意思，大声道：“师恩如山，徒如子嗣，无论师尊给我安排什么职司，孩儿都会恭恭敬敬的应承下来。你们想着我去争抢，还不如直接把握打死算了。”

砰的一声！

老程又是重重一拍桌子。

大怒道：“臭小子，你放的什么？好一个‘师恩如山，徒如父子’，那你有没有想过，老子是你的亲爹。”

说着似乎更加大怒，又道：“世上有儿子和老子这般说话语气的吗？”

程处默低下去，执拗道：“总之不管如何，孩儿绝不去争。我师尊他，也不喜欢徒弟们争。”

“唉，是个好娃娃！”这时只听一声感慨，崔老族长赞扬起来。

他是程处默的外祖父，目光看着程处默很是宠溺，忽然有感而发，缓缓开道：“孩子啊，你莫要生我们的气。其实我们也不想你去争，但是这件事不争不行。”

老族长说着停了一停，紧跟着又道：“将军百战死，只为能封爵。读书万卷，卖于帝王家。这番话说的乃是一文一武，最终的归宿都是想要出投地。哪怕是你那位学究天的师尊在此，老朽同样敢把这句话说给他听……因为，这句话乃是间至理。”

老族长说着又是一停，再次道：“活着，就得有个追求。小物有小物的追求，而我们这等豪门大族则有豪门大族的追求。”

“追求的是什么呢？”

“是门第传承不绝，是子嗣公侯万代。”

老族长说着感慨一声，忽然伸手指了指老程，道：“比如你父亲程知节，当年跟着李家南征北战。受过伤，流过血，曾经为了救陛下的命，他在战阵上替陛下挡了四箭三刀……”

“你父亲不怕死吗？其实他也怕死。”

“但他为什么要给陛下挡刀呢？只因他有着不得不去挡的缘故。”

“也可以理解为，追求！”

“后来李家开国立基，建立大唐不世基业，你父亲封了开国国公，这就是他应得的回报。”

老族长说着，目光和蔼看向程处默，温声又道：“你父亲封了国公之后，由此支撑起了程家一门，让你们程家跻身豪门之列，但却远远谈不上能够传承不绝。为什么呢？因为底蕴不足啊！”

程处默抿着嘴，不肯接这个话茬。

崔老族长呵呵而笑，显然是看出小家伙的执拗。

但是老家并不苛责，反而继续温声说道：“现如今，顾氏即将开国立基。你的师尊会成为国主，从此跃升进帝王之列。但是，趁此跃升的不仅仅他一个……”

“比如咱们大唐，属上国，有三省六部，举国官员7000余。”

“而你师尊建立的国度，暂时属于诸侯国层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诸侯国同样会有三省六部。”

这时程处默突然开，道：“不是三省六部，而是三司六衙。我师尊曾说既然他建立的是诸侯国，那么在称呼上就要含蓄收敛一些。不能用三省六部，而是用三司六衙。”

“名称不同而已，职司是一样的。”崔族长呵呵而笑。

老家看着程处默，温声道：“就算是一个诸侯国，国内官员至少也要上千。而你师尊的国度虽然称为诸侯国，但它的势力和根基并不弱于上国。比如仅算原本掌控的幽云诸州，就相当于大唐两个道，如果再加上辽东的高句丽，那么几乎等于大唐一半的国土。”

“这就意味着，官员至少需要3000。”

“如此庞大的官员队伍，随之而来的就是利益，千里求官，乃是为财，而你师尊开国立基这件事，对于很多家族和势力都是一次大利益的机缘……孩子你不要瞪眼，也不要心生愤怒，这种事你师尊看的比你通透，老朽信他绝对不会抵触官员。”

“因为，一个国家需要官员。”

崔老族长说到这里，语气变的更加和蔼，缓缓道：“官员有大有小，掌控的权力必然也有大有小。世都喜欢登临高位，没有愿意低一。而你身为顾氏门徒，天然便有登上高位的优势。登上高位之后，才能更好的报答你师尊。”

程处默低哼一声，道：“恐怕你们是想我登上高位以后，可以帮着你们这些攫取利益吧。”

崔族长呵呵而笑，竟然毫不避讳点，承认道：“不错，确实有这个盘算。但是孩子你莫要抵触，因为这种事并不算背叛你的师尊。世上的利益有万万千千，归根结底都是要被攫取的。既然最终都会被攫取，为何不让自己攫取。”

老说着微微一顿，又道：“这个道理可不是老朽说的，而是你那位学究天的师尊说的。他自己就曾经说过，世上的利益必须要让世分之。唯有做到如此，才能繁荣昌盛。”

程处默若有所思，皱眉道：“我跟着师尊学习，似乎也听过这方面的道理。”

这话才一出，顿时众都是一喜，纷纷道：“看吧，连你师尊都这么教导你。”

程处默吸了一气，似乎在心里有着天战，足足良久之后，方才迟疑开道：“要不，我去找师尊。若是世事真如外公所说，那么我确实需要谋取一个高位……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我师尊。三四千的官员队伍，我必须要替师尊盯着才行。”

众更加大喜，连忙怂恿道：“既然你有此心，堪可称为孝顺。赶紧去啊，多多在你师尊面前表现一番。争取在开国立基之前，让你师尊感受到你的忠诚。”

程处默看向在场长辈，忽然躬身朝着众一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大踏步离去。

在场众看着他的背影消逝，好半天后才有一开，语带意道：“这孩子虽然被咱们劝服了，但他格敦厚怕是不懂变通。如果光是靠他自己，未必能达成咱们所愿。”

老程以为然，点道：“所以，咱们也得做些动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