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如果碑前有堆积如山的白骨呢？

“即便意志与实力并重，如果你是个没有潜力，或是潜力早已被激发透彻的，你依旧是一个死字。而这么多年来，唯有一个活着得到了涅槃蛊。”

“该死，澹台玥，你果然是个叛徒！”

抬手狠狠地拍碎一个陶罐，澹台毅双目赤红。

在他爷爷那一代，这个混血者的地位是极高的。即便是他爷爷见了澹台玥，也要对她行圣之礼。

可就是这么个宣布要潜中原，带领蛮族攻下天武的，却在几年后消失了。

他的爷爷是那么相信她。

可她呢？

她是个叛徒，一个把涅槃蛊给了中原，让中原足以对抗他们蛮族毒蛊的叛徒。

“原来如此。”

而在澹台毅气得七窍生烟的同时，君莫邪手中的长剑也划过了他的手掌。剑锋染血之后，数十道剑光直接平推了无数蛊虫。

果然，不仅他能驱蛊，他的血也可以驱蛊。

于是能够施展范围攻击的众立刻上前，一从二大爷手里刮了点血。

好在二大爷有涅槃蛊傍身，生命力那是一顶一的顽强。

流点血嘛，小问题。

可渐渐地，当大家发现血只能对付游离在外的蛊虫，对那群已经被蛊虫完全控制的蛊没有效果的时候，他们沉默了。

因为那被蛊虫侵蚀的蛊，早已超过了他们所能控制的范围。

其中第一批亲卫队蛊与他们数量相当，已经是被蛊虫完全侵蚀，可以被澹台毅等控与他们一战的了。

而其他体内有毒，蛊虫还在激发潜力的蛊也纷纷站了起来，虽不能前冲，但参与这场战斗只是时间的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即将以五万多面对对方的几十万蛊大军。

这是一群没有恐惧感的行尸走，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怎么办？

有提出再开镜之门，直接退回秦关，或是从秦关调来军队参战。

可君晏摇了摇。

尽管乔乐表示她救下了不少命，重新攀升的紫火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但君晏清楚，他们没时间退了。

镜之门只有那么大，哪些走？哪些留？

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的将士，谁也不愿让别来断后，放自己回去苟且偷生。

而且这个后，谁又断得住呢？

至于再调援军前来……

乔乐能承载的顶多六万，十二万军队死磕几十万蛊？这不是叫更多来送死么？

而且一旦这几十万蛊炼成，秦关估计也得遭殃吧？

今夜，他们真的已经退无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