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言笑就背着包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据说,这次的行程是先坐火车到市里,然后再转公共汽车,再靠近震中的话,由于道路不通,可能就要徒步过去了。
言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常平已经在等了。想着这次采编能跟这个有着将近十年工作经验的老记者一起,言笑心里突然又觉得踏实和值得。
一溜小跑来到常平面前,言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常老师”。
常平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又上下打量一番,“社里真派你跟我一起去震区采编啊?”,言笑
地点了点
,“啧啧,是社里领导太重视你了,还是太不重视你了?”
言笑闻言尴尬的笑起来,“哪里的话常老师,这次能跟您一起去,我觉得特别好,跟前辈在一起工作,能学到好多学校里没有的东西。”
常平笑了笑,把手里的火车票递给言笑,“走吧,应该快要开始检票了。”
也许是地震的原因,车厢里的
并不多。望了望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言笑觉得有些无聊。
“常老师,您当记者是不是已经很多年了?”
“唔,今年是第十个年
了。”常平想,还真是很久了。
“那您当记者的这些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印象
刻的事啊?好玩的,或者是危险的?”言笑又接着问。
旅途漫长,看着对面言笑期待的小眼神,常平
脆打开了话匣子。什么被送锦旗,被送恐吓信,被追打,被感谢,被威胁……听得言笑一愣一愣的。言笑心想,这样子做了十年,果然做记者的
内心都是无比强大的。
聊着聊着,言笑突然就想起了一个
,对了,问常老师,他肯定知道。
“常老师,想跟您打听个
可以吗?我觉得以您的资历肯定是认识的。”
“你说。”
“他叫简桑。”
常平听到这名字一愣,简桑?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会有
提起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吗?”
言笑摇了摇
,“我也是帮别
问的。”
瞧着对面常老师的表
,言笑觉得自己可能终于问对
了。
“常老师?”
恍惚间陷
回忆的常平被言笑一声称呼叫的回过神来。
“那个孩子啊,我确实认识……”
再次陷
回忆的常平忍不住对着言笑娓娓道来。
那是八年前的夏天,当时报社新招了一批大学生,其中就有简桑,还有他的好朋友高毅。这两个
是很好的哥们,有共同的理想,并且互相奉为知己。
简桑很聪明,有
脑,也有当时很多新闻记者都有的正义感。刚
职的前两年,年轻
意气风发,他和高毅搭档跑新闻,大事小
都很积极,也有很独特的新闻视角。所以,当时的领导乃至社长都很喜欢他,也有意栽培。
直到那次的事。
那一年的春天,报社和电视台收到很多当地市民的投诉,投诉本市的鑫源化工集团在城郊违规排放工业废水和填埋工业垃圾。很多附近的居民反映,每天都会闻到刺鼻的味道,后来据说还有些老
小孩开始流鼻血。
但是没有
敢去采这条新闻,因为据说鑫源的老板有背景,虽然真实
无从考证,但是却没有
愿意去碰这个铁钉。
但是简桑去了,据说他和高毅私下联系了一些附近居民了解
况,在没有告知社里的
况下偷偷去了鑫源的化工厂。
讲到这儿的常平叹了一
气,言笑一脸疑惑地望着常平,“然后呢?常老师?”
“当天他们去了化工厂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简桑回来的时候身上好多血,高毅
部重伤,昏迷不醒,简桑一路把高毅背到了医院后,打电话给报社领导以后也昏在了医院。”
言笑听到这儿抽了一
冷气。
常平看了看皱着眉
的言笑,又继续讲了下去,“后来没多长时间,简桑就醒了过来,他说当时是化工厂工作
员阻挠他们采访,并对他们实行了
力行为。可是化工厂的反馈是,由于两位记者在未经工作
员允许的
况下私自进
厂区,并在遭遇工作
员发现和劝阻后没有停止违规的采编行为,还对厂区保安进行辱骂,行为极其恶劣,致使当时的化工厂保安李某
神旧疾复发,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持电棍打伤了两名记者。”
言笑听着瞪了眼,她想起每一次见到简商时他的样子,除了也就嘴
坏一点,着实是一个很冷静,自制,有时又温文尔雅的一个
。说他言语辱骂别
,说他行为恶劣,言笑打死也不信。
“你不信吧?其实当时我们也不相信。但是简桑他们没有证
证明他们所说的是事实,化工厂那边倒是给自己的证词找了很多员工。警方给那个保安做了
神鉴定,因为
神病患者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最后也只是送进了
神病院,但是后来听说,没过多久,就被家
接了回去。而简桑的好友,高毅,也因此伤了大脑,变成了植物
,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也就是那件事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老社长提前退休,广告部的严部长火速上任,而简桑,被报社辞退了。”
“为什么?凭什么?”言笑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觉得很荒唐,明明那时的简商什么都没有做错。
常平没有回答言笑的愤怒,又缓缓的继续讲到,“因为简桑受了伤,没过多久,他的父母就坚持来到这里,想来看看儿子的
况。然后,在送父母去机场的路上,车祸,母亲替简桑挡了一下,把儿子护在了怀里,当场死亡,父亲被送到医院,内脏大出血,没撑多久也去世了。而简桑,他可能永远也忘不掉母亲死之前搂他在怀里的样子。我们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的主治大夫说他的
绪已经接近崩溃,不见任何
。后来……我们也就再没有联系了。”
心脏像是被
狠狠攥住了,言笑觉得自己不能呼吸,眼窝发烫,眼泪也有些不受控制。
这是,要摧毁一个
吗?要怎样的强大,才能抗住这至亲突然死在自己面前的痛啊?
言笑突然想起了那个毕业聚餐的夜晚。那时的简商一身黑衣,落寞的坐在台阶上,对自己说,“我什么都没有了。”
言笑觉得心里有些疼,为那个
。忍不住打开微信,编辑消息,发送,
“大叔,你要好好的!”
“叮!”
言笑打开手机,简商只回复了一个字,“嗯。”
躺在地板上,简商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爸爸,妈妈,我要怎么做,才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