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柯岚不由得想到了旧纪元的天主教。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中世纪，这是天主教对整个欧罗大陆控制力最强的时代。在那个年代，教会就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教会既有着为帝王加冕的权力，也有着宣判异端的资格，他们所做的一切事，哪怕是发动战争、烧杀抢掠，都被冠上一个“正义的理由”——这是“上帝”所授予的旨意，而教会，只是“上帝”在间的代行者罢了。

在那个愚昧的时代，很少会有对“上帝”的存在产生怀疑，哪怕有，那也会被教会定为“异端”，处以极刑。

但随着历史的车滚滚前进，越来越多的意识到，上帝根本就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所谓的“上帝授予的旨意”，又是出自谁的中呢？

对于绝大多数的宗教来说，“神”其实只是一个象征，而那些自称为“神的代行者”的，才是真正掌握着权力的。

他们创造了虚构的偶像，却向世界宣告，这个世界是被这个虚构的偶像所创造出来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尽管对于“病村教派”来说，他们所信仰和崇拜的“伟大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但在柯岚看来，这堵被称之为神的血之墙，只能算是一具傀儡，一具有着“孵化能力”的傀儡……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柯岚总觉得到处都充满了不合理的地方，而其中最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血之墙本身。

血之墙不会说话，无法和流，柯岚甚至连它是否具有完整的自我意识都很难确定——像这样的存在，就算它的实力再强大，单靠力量，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成为病村居民心目中的“伟大神明”。

“神”这个字眼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应该是高高在上，凡难以触及的存在——而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就算们再怎么敬畏它，也不可能会将其摆到那样的高位之上。

这一切都是为纵的结果，如果没有有心之的刻意引导，就算再过一百年，“病村教派”也不一定会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悬空监狱里面诞生。

柯岚甚至怀疑，血之墙并不是“野生”的，也是被制造出来，就像旧纪元的们用泥土和大理石塑造现实中不存在的神明塑像一样……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是活的。

有将它推了出来，充作摆在明面上的“偶像”，而它的创造者则是隐藏在墙后——这个墙后是一个双关词，既指这个将自己的身份和手段隐藏在“血之墙”这么一个象征物的后面，也指他本，或许就躲藏在血之墙后面的这一片空间里。

这个区域对于异端教派的来说显然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柯岚越过血之墙后就停止了追击。

而墙后的空间，孵化场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很彩的推测。”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在柯岚的脑袋之中炸响，“我不得不承认，你几乎猜对了大部分的真相，至于一些细节上的偏差，倒也无伤大雅。”

“你是谁？”柯岚被这声音一惊，举起了手中的斧，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我就是你猜到的那个幕后黑手，这座‘病村’真正的控制者。”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你能读取我的思维？”柯岚心中暗道不妙，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对于这个来说岂不就是“完全透明”的？那在这个面前，自己的秘密将无所遁形……他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种曾经从未出现过的恐惧。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捆在了一张解剖台上，锋利的圆锯沿着眉毛切开了颅骨，还冒着热气的大脑被一双套着无菌手套的手捧了出来，放到了一个满电极的台子上面。

密的激光切割机稳定而迅速地运作着，将他的身体切成无数片厚度连一毫米都没有的薄片，而他的大脑，则是被连了一台生物计算机里，他所有的思维、意识、记忆就像是储存在磁盘内的数据一样，被逐一解密，供随意浏览。

“你想象出来的画面很有趣，不过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连这些东西都能被窥探到？！”柯岚有些不甘地咬了咬牙，他脆什么东西都不再去思考，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到了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之中。

“哦？想要靠停止思考来抵抗我的窥测吗？”那个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但你摒弃的只是杂念，只要你的大脑还在运作，思维是不可能停下的。”

“与其做这种无用功，你倒不如陪我聊会天。”对方突然说道。

“聊天？我脑袋里在想什么你都看的一清二楚，又什么好聊的？”柯岚反问道。

“我虽然可以读取你过往的记忆，窥探你现在的思维，但我却无法预测你脑内还没有诞生的想法，未来的东西都是无法确定的……就像那只有名的‘薛定谔的猫’一样，在被观测到之前，永远都是不可知的。”

“……”柯岚很想反驳他，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能够反驳的地方。

“往前走两百七十二米，左转，进从右数起的第三扇气密门，再直行一百米，穿过消防通道，你就能来到我的面前了。”

“陷阱吗？”这是柯岚的第一反应，不过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既然对方可以悉自己的思维，那又何必用陷阱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柯岚有些难过地发现，如果这个声音要与自己为敌的话，自己根本就不存在胜算。

……

沿着对方告诉自己的路线，柯岚一直走到了那条消防通道的尽，在他的面前有着一扇厚重的气密门，门上的油漆已经完全剥落，露在外的合金材质表面覆盖这一层灰白色的氧化层——这扇门并没有被那些膜所覆盖，在一大片暗红色调之中，看上去格外显眼。

柯岚吸了一气，抓住了气密门上的阀门，用力转动。

“嘎——吱——”

伴随着令牙酸的摩擦声，气密门被他缓缓推开。

门后是一间圆形的大厅，大厅的顶部悬垂下来许多规格不一的机械臂，只不过现在这些机械臂也都已经被膜所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生化怪物的肢体一样。

在大厅的正中央，堆着一座锥形的“山”，而在“山”的顶部，则是一具类的躯体。

准确地来说，是半具。

这是一名体形臃肿的男，他的上半身满了透明的聚合物管子，这些管子一直延伸到地板的下面。他下半身则是和这座十几米高的巨型山融为了一体，在腰腹处的位置，隐约还能看到手术缝合所留下的痕迹。

柯岚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男只有半张脸。

鼻根以下的部位，都已经不翼而飞，大量的增生组织填充了面骨下侧的空隙，许多并不应该出现在正常类身上的血管、神经和筋膜紧紧地包裹着后方的脊椎，一直延伸到了颅骨的处，柯岚的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

“请允许我正式进行自我介绍——就如同你所猜测的那样，我的身份是‘教皇’，这个虚构出来的宗教的‘教皇’、血之墙的创造者、病村的实际控制者……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称呼我的另一个名字，‘喀戎’。”

“教皇……喀戎？”柯岚突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等会……喀戎，是古希腊神话里的那个半马喀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