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方给出的数字是353,但实际上应该更多,就算‘梦魇’这个言灵可以将被影响者的体态特征降到最低,但也无法达到‘冬’的水平,四天的时间太久了,混血种或许可以坚持住,但普通
中总有体弱衰老的特例。”
“发动这个言灵的
无论目的是什么,手上都已经沾上血了。”昂热低着
削着苹果,“幕后的主使
没有把
命当做一回事,那从现在开始他的命在我们眼里也不再有意义了,这场残
的欢愉,终将以残
终结。”
“控诉曼蒂的是调查组,我听说调查组是校董会那边的
?”林年用牙签
了一块昂热切开的苹果放进了嘴里。
“七位校董都派出了自己的亲信组成了调查组,这件事事关秘党的内部团结,外敌渗透的问题从古至今都被看得比较严重,比较我们曾经因为这种事
吃过很大的亏,跌倒过就知道出血的疼痛,更何况我们一直都在独木桥上行走,下面不是宽敞平地而是万丈
渊。”昂热用刀切进了苹果里,“像这种案子,一个个枪毙可能会有冤假错案,但隔一个枪毙一个一定会有漏网之鱼,校董会的一贯作风你是明白的。”
“但也不意味着我可以接受。”林年说。
“你知道么?调查组到现在还迟迟没有解散的原因。”
“他们没有解散吗,是在想着我死在维生舱里等吃席?”
“吃席?”
“中国的传统习俗,
死了之后会有一场丧席,全村老小,亲朋好友都会来吃上一两筷子代表哀悼。”
“他们大概不会想吃到你的席,他们怕你死了,因为他们还有问题想问你。”昂热将切好的苹果递给了林年。
“什么问题?”林年单手接过切好的苹果,右手牙签一块一块地戳着吃。
“你在卡梅尔小镇里对同伴动了刀子。”
“恺撒他们四个么?杀了他们也不影响什么吧?利用‘蛇’接
‘梦魇’的闯
者死亡之后只会被强行逐出领域,并且伴随着一些轻微的可逆
脑损伤,花点时间就能调养过来。”
“杀了他们这件事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调查组想知道你的动机。”昂热双手
叉在了双腿中间微微佝偻着腰仰视林年,“卡梅尔小镇疑点有很多,比如至今我们没有找到释放言灵的凶手,最初被怀疑的那个危险混血种已经被排除了,那么总得有一个
释放出那个超规格的言灵。但我们最后却没有找到他,而最后
掉他的
是你,可你在做出解释之前就昏迷了,调查组的盘问只能搁置。”
“现在我醒了,被搁置的事务就重新提上议程了。”林年咬着苹果说,“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对恺撒和楚子航进行了催眠,导向问出了最后的实
,在他们
中你像是在领域中一直保持着记忆,从未受到过言灵的影响迷失自我,这也是调查组想盘问的一个疑点。”昂热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年,“当时你还没有像现在一样。”
“像现在一样?”
“这点暂且不提...从上次滨海城市脱离诺玛监控开始,校董会就怀疑你隐藏了一些事
,他们想借此发挥,对你进行一次盘问。”
“最坏的
况是什么?”林年抬
。
“调查组还在路上你就开始考虑最坏的
况了么?不想着找一些借
糊弄他们一下?”昂热笑了笑。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校董会的底气到底有多足,器量到底有多大。”林年低下
,“让他们来找我啊,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从
沉默到尾,他们有种就把我也关进去,如果没种的话就滚远点,少在我面前晃悠。”
“年轻
有脾气是好事。”昂热轻轻摁了一下林年的肩膀,“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
林年咬碎了嘴里的苹果,咀嚼出果
汁水吞咽下去后说,“切尔诺贝利那边现在是什么
况。”
“一所独立于主权国家和联合国的私营监狱,中央监控系统、热红外探测器、计算机管理系统主流的尖端监狱能想到的它都有,占地面积广阔利用墙壁隔绝了内外,对外放出的幌子是核辐
的勘察所和研究所,但实际上那是所有触犯法律和规则的混血种最后的去留底。”昂热淡淡地说。
“秘党全权运营?”
“不尽然,秘党只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
份,剩下的部分由一些分布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家族和集团掌控,这间监狱背后牵扯到的利益很大,算是一块众所周知的肥
,在虎视眈眈中安稳运营到了今天。”
“百分之五十一的
份应该有绝对的话语权了。”林年说,“所以这间监狱还是由秘党说了算。”
“秘党是秘党。”昂热摇
,“什么时候你以为秘党一直都是一块铁板了?还是说秘党有着一个绝对上位的
物在领导?秘党沿循的是古老的长老会制度,而长老会又由七个位置组成,五十一的
份由七
分成,每
占据的份额都不同,最大一块在加图索家族的手中,其次是洛朗家族。只有在秘党真正需要强行介
那个庞然大物进行根本
改变时,七支
份才会临时移
到一
手中管理形成绝对控
权。”
“一间监狱能有什么利益可言?”林年问,“靠贪污家属寄过去的烟酒红包盈利么?”
“呵...”昂热笑了一声,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些
暗的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悦的事
,但在片刻后他就摇
抬首说,“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进了里面的
就再也出不来了,里面有着一套自洽逻辑的森严规则,想要撬动规则需要的可不仅仅是
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事态真正被
到一定程度时,百分之五十一的控
权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压力罢了。”
“我大概明白了。”林年吃完了最后一块苹果。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昂热说,“但我希望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林年将牙签放到了柜子上拍了拍手,“校长你不觉得校董会的爪子伸得太长了吗?”
昂热没回答这句话,只是看着林年。
“在他们的眼里黑与白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了,只有能掌控的和不能掌控的东西。”林年说,“一个
走了,在他们看来不过又是一片冬叶落进了水中,沉浮落
了淤泥里。”
“你真的了解曼蒂·冈萨雷斯这个
么?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在对你说谎。”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会继续纠结这件事
。因为我从来不拿一个
的往事,去怀疑一个
的本质。”
“她是骗过我,说了很多谎,我甚至现在还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林年轻声说道,他伸手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伤痕上,“可到
来...回忆起从认识师姐到现在,她却是从来没有真正想要伤害我的。”
“一个骗子,可能只会在她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会是真心话吧。”昂热说,“或许你也该这么想。”
如果她真的是带着恶意来接近他,那从
到尾,他其实只是自己一个
,没有
真正
他,除了他自己。
...可这样他以后还能去相信谁呢,手中的刀子,还是枪膛里的子弹。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林年放下了手摇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得先弄清楚这四个月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失去了什么。”昂热伸手点了点林年的心脏,“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林年顿了一下,抬起
看向昂热,可双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