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拍摄照片回‘酒店’，‘酒店’的负责再三跟我确定这是死者的脑袋而不是什么科幻电影的道具，上传委托那边后对方也十分爽快地结算了我的任务报酬，而在任务报酬中则是附带了一张邀请函和一份文件，而也是那份文件促使我现在坐在了这里。”

“文件？”

“关于任务目标的文件。”沉男平静地说，“我的任务目标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怪物，而是一个，我的一位同行，我们以前甚至因为任务有过接...但再见面时他已经变了一个模样，雇主留言说：能解决它的无论如何都有着不错的本事吧？但我猜你一定不是第一个接受这个任务的，在这次任务中他是被猎杀者，你们是杀手，如果有一天位置反转，他成为杀手你们成为猎物会怎么样呢？”

“大概杀手们都会失业吧？”老绅士说。

“那你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纯粹的好奇心？还是担心自己真的像留言里一样失业了？”鱼尾晚礼服问。

沉男顿了一下看向平静地说，“为什么我不能这么担心？”

“怪物只是怪物而已，不可能成为杀手。”

“不，士你错了。”老绅士说，“你忽略了一个重要而隐蔽的信息...那就是那只怪物如果跟我在缅甸丛林里遇到的那只一样的话，那么只是一间总统套房的门是关不住他的，但那只怪物居然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只靠送上门来的杀手充饥，自始至终没有冲出房门在酒店里大肆屠杀...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怔了一下抬像是想说什么，但又悄悄打了个寒噤低下没有说话了。

油男捏了捏手指看了一眼老绅士又看了一眼他，“毒枭、杀手，我们这张桌子上的朋友们身份都挺有意思的啊，我原本还以为能收到邀请函的都应该是企业家或者财团ceo什么的...那这位士你呢？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的？”

发现自己被所有视线聚焦到的这才轻轻抬首，看向油男说，“我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医生。”

“医生？那你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呢？”

“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

“说一说吧，我认为主办方邀请我们这些千奇百怪的来参加这场发布会是有意的，就现在来看，一位毒枭，一位杀手，他们似乎都有参加这场发布会的理由和资格，但小姐你说你是医生，这是不是就有些耐寻味了？”油男说，“一个医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纯粹的好奇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或者你先说你的故事我就会愿意讲一讲我来这里的原因了。”说。

“我的故事？”油男轻轻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一眼老绅士和沉男，“我感觉我起个的功夫这两位朋友就会把腰间藏着的东西掏出来对准我啊。”

“哦？这个意思是说...你是警察？”老绅士意外地看了油男一眼。

油男点了，一旁的沉男倒没有太大的反应，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看向别处，而老毒枭怔了一下也只是摇笑，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我的故事跟这位士一样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油男说，“查案，遇到一个连续作案的分尸凶手，在一间烂尾大楼里进行围剿，我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完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我用同事的尸体当做诱饵配合手雷将凶手炸了个稀烂，我将事原封不动上报后得到的是职务吊销和心理医生的预约，然后我收到了邀请函。”

“虽然简短，但看起来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老绅士感叹，“似乎大家都是曾经见过或者亲手杀死一只‘怪物’的，后续如果弗洛伊德没有中毒死的话，或许邀请函会送到他的手上而非是我的手上。”

“那这位士也亲手送走过一只怪物咯？”油男有些意外地看向。

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老绅士是作为战士的部下杀死了怪物，而油男和沉男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杀手而且都是行业中的英翘楚，那作为医生凭什么能杀死怪物？

“...当时有一个瘾君子来我的诊所求我救她。”看着所有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开了，“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吸毒过量了还是太久没有碰毒品产生了戒断反应，总之他说他感觉自己很糟糕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恶化，让我救救他。”

“医生是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吧？”油男问。

“背过，所以我当时就准备送他去大医院治疗。”点，“但他并不想这样，直接打晕了我，锁死了诊所的大门，强迫我在诊所里对他进行治疗。”

“真是令意外的发展...”老绅士挑眉，“在这个事件中你是受害者？”

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那对我来说是噩梦一样的七天，整整七天我看着桌上的他身体一步一步恶化，起先最开始恶化的是他体内的体，黑胆汁、黄胆汁、血和粘...身体里各种体开始变得粘稠漆黑了起来，整个诊所充满了一腐烂的味道。”

“最开始他说他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爬，说他的血有了自己意识活过来了，于是他就开始着魔似的不断地放自己的血，边放边说自己好痛苦让我帮帮他，我当时就意识到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逃走，但我还是选择了留下来给他输血...我发现无论是什么血型的血他都不会发生排斥反应，但最后都会恶化成黑色的体在他体内循环，这种黑态化从血逐渐弥漫到了他的全身...然后他的体表就开始出现了细小的绒毛。”轻轻打了个寒噤，“那些绒毛很坚硬，我试着把他们拔下来，但一动男就撕心裂肺地喊疼，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任由他生长，在血输完后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就只能给他打葡萄糖，他原本自残的伤恢复的速度是普通的数倍，在止血和补充营养后那些绒毛开始成倍地增长直到覆盖了他的全身，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绒毛而是...鳞片。”

“事接上了。”老绅士说。

“我质问他到底用了什么药物，他那时意识已经很模糊了，怎么也不愿意说他用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这幅模样发生的，他只央求着我说他的手脚发痒，让我给他剪指甲...这时候我也才发现他的手脚的指甲已经全部成了黑色，坚硬得像手术刀并且不断地变长，我用手术刀磨断了他的指甲，他又说他的牙齿好疼让我把他们全部拔下来...”

小声地说着，桌上的每个脑袋里都浮现起了一个画面，在一个灯光昏暗空气恶臭的诊所里，逐渐异形化浑身黑鳞的男躺在桌上不断地发出哀嚎和嘶叫声，颤抖的医生用着老虎钳一颗一颗地把男的牙齿扯下来，每一次撕扯带下的不是血而是漆黑的黑泥。

“到故事最后他应该死了，不然你不会活着跟我们坐在一起。”沉男说。

“到后来他说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说看到了幻觉有要伤害他，他也的确几次差些挣脱了束缚抓到了我的胳膊，于是他又要求我锯断他的手臂和腿脚...他说他感觉肚子里有火在烧，让我往他的肚子里灌水，一会儿又说眼睛好疼让我挖掉他的眼睛...”说，“我给他注医用吗啡、镇定剂，给他服用阿司匹林、盐酸乙哌立松、帕罗西汀可这些药物的作用都微乎其微...直到最后他说他不想再被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