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毛润清生前，经常打你和孩子吗？”

“大怎么知道的？”毛刘氏一惊，随即又重重点了点，“打！他爹和我儿子，都是被他打死的。”

宋宁凝眉，赵熠问道：“村中里长不管？”

“管不住。”毛刘氏低声道，“也不是一次打死的。我公爹被打了骨，就……就这里。”

她说着，指着自己的肋骨：“大夫说扎着什么地方了，只能慢慢养着。”

“成天咳、咳了一个多月就开始咳血了，然后就没了。”

说着一顿，又道：“我儿……我儿是两岁的时候，他、他有回说带他出去玩，在路上孩子闹着说走不动，他抱起孩子，咚一下丢河里去了。”

“我去捞的孩子，捞了一天才捞上来。”

毛刘氏说的很平静，但手却在抖。这么多年了，她每次提起儿子的死，都痛不欲生。

“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

毛刘氏摇，用衣角擦了擦眼泪：“早点死了也是他的福气，换个家投胎也好的很，不然受罪那么多年，长大了一无所有，一辈子过的太累了。”

“大为什么问这件事？”

宋宁道：“有个案子，和你家的案子有点相似，我来问一问。”

“那大您接着问。”

“当时在山里找到他尸体的时候，你去了吗？”

毛刘氏点，回忆当时的况：“还是山那的猎户发现的，说闻着一子臭气。”

“到我们村里来喊的。”

“我去的时候，里长和村里已经去了不少了，他们认出来是我孩子她爹，才来喊我的。我到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脸浮肿恶臭，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躺在丛里吗？”

毛刘氏道：“当时不是八月中旬了吗，满山里已经有许多的枯和枯叶，他身上就堆了不少。”

“那猎户还是把这些东西拂开，才看出来是他的。”

宋宁问道：“你的意思是，树叶将他整个埋起来，像个坟？”

“对。”毛刘氏道，“像个坟。当时里长还说，是杀凶手想把他埋起来，藏着不让发现。”

宋宁点了点。

赵熠问道：“你们和毛炳军有仇吗？”

“他和谁都有仇，见谁过的比他好，他都不服气。”毛刘氏道，“说句不得当的话，如果杀不犯法，他早不知道被杀多少回了。”

赵熠扬眉：“你没想杀他？”

“赵捕，我哪敢啊。”毛刘氏道，“他发狠的时候，连他亲爹他都能往死里打，我、我打不过他。”

想到毛润清活着的那几年，她没没夜的惊恐不安，犹似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