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没有阳明公出手，宁王或许就会占据应天，对吧？”

孙吸气，“抚远伯，别不说，就拿老夫来讲，我是绝对不相信宁王能成事的！”

“可是你给了他粮食？”

“没有！”孙道：“老夫的确是接到了命令，但是我故意在运粮的时候，用了手脚，没有征调足够的民夫，而且暗中调集了几艘坏掉的船只，这一批粮食并没有运去江西，也没有落到宁王的手上。”

“这还是你的自说自话！你有什么证据？”

“有！”孙道：“我给王守仁的马送去了十万石粮食，你可以去问他！”

王岳轻笑，“孙大，万一阳明公不愿意给你作证呢？你，你还想说什么？”

孙脸色铁青，低吼道：“他，他是当世圣贤，不能这么的！不能！”

王岳轻笑，“孙大，你这么要求别，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听之任之……你也未免太表里不一吧？”

“这……”

孙越发尴尬，“抚远伯，你又何必咄咄呢！当年宁王叛，杨廷和难辞其咎，假如宁王势大，或许，或许江山会落到他的手上……只是，只是这些跟老夫没关系啊！老夫和他不一样的，老夫是帮了王守仁的！老夫无愧于心！”

“那你这些年都在怕什么？杨廷和已经死了好几年，他的党羽也差不多了，难道还有会威胁到你？”

孙被无奈，只好以手指沾着茶水，写了个“益”字，而后低声道：“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