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金斯见到了王岳，一躬，然后用字正腔圆的声调道：“存斋公谬赞，晚辈小子不敢奢求拜太师门下，只求能追随左右，尽犬马之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王岳托着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明明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家伙，但是满嘴汉话，一举一动，比明还像明，王岳都很难找到更有趣的场面了。

“这小子是你调教出来的？”

徐阶笑道：“没错，弟子出力七成，剩下的是严世蕃，陆炙，还有大师兄，他们都或多或少，帮了点忙。”

“那这几个东西呢，都哪去了？”

徐阶笑道：“大师兄去了罗刹国！”

“罗刹国？”王岳来了兴趣，崔士林这货有点东西啊，他怎么会跑去罗刹啊？

徐阶向王岳介绍了前因后果，本来崔士林以为机会到了，可以一举摧毁哈布斯堡家族，但事实证明，欧洲的社会结构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法国从德国南部败退，崔士林酝酿的行动失败了。

别看在王岳面前，崔士林没羞没臊，活脱一个流氓，但是出了师父的圈子，他还是很骄傲滴。

身为大明勋贵的领袖，甚至可能是唯一还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勋贵，崔士林可不甘心失败。西欧这边没希望了，不如从东欧下手。

他在国内的时候，就知道一些真为了狩猎皮毛，到了贝加尔湖以北，他们还向西进发，最远的越过了乌拉尔山。

凑巧的是，有一群也从西边向东进发，同样是为了追逐兽皮，双方接连发生了冲突，真和大明的皮商，把这些长相狂放，胡须浓密的家伙称为“罗刹”，意为非！

崔士林对这群野蛮很有兴趣，因为这些野蛮所在的土地，正是当年蒙古四大汗国之一，金帐汗国的辖地。

蒙古曾经横扫东西，打出了令咋舌的战绩。

从成吉思汗开始，蒙古帝国长时间保持东西两线作战的态势，时间长达几十年，在东边，金国、南宋、西夏全都是蒙古的目标。

在西边，伊朗高原，两河流域，高加索，东欧平原……整个欧亚大陆的中部，都是蒙古的牧场。

强大的骑兵，所向披靡，世界都在蒙古的脚下颤抖。

可就是这么强悍的一个帝国，在鼎盛时期，迅速分裂……而分裂之后的国家，又面对当地势力不断的反抗。

在东方，一个乞丐，开局一个碗，横扫北元，开创了大明王朝。

而在西边，况就不一样了。这里没有气吞万里的根英雄。反抗蒙古统治的战争是一群当地贵族主导的。

他们依靠自己的实力，不断侵夺蒙古的土地，并且最终建立起庞大的国家。

长久的征战，让新生的国家武德充沛，对领土的渴望，骨髓。

偏偏老天爷给了他们一块最贫寒荒凉的土地。要想过得好，就必须不断往外扩张。

“师父，你知道西欧怎么看罗刹吗？”

王岳淡然一笑，“是蒙古吧？”

徐阶含笑，“那咱们又怎么看罗刹？”

“鬼子！”

师徒相视一笑，同声道：“串儿！”

没错，罗刹国就是这么尴尬。

在蒙古统治之下，罗刹的是要优先献给蒙古的，所有很多罗刹身上就带着蒙古血统。

虽然西方知道罗刹跟他们都是维京的后代，但是对不起，西方依旧瞧不起罗刹，把他们视为东方的蛮族。

毫无疑问，东方更没有必要接纳他们。

一大片废弃的苦寒之地，一群遭到东西方同时鄙夷的群。

他们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是会沉沦下去，还是靠着一手烂牌，打出惊天逆转，影响整个类的命运？此刻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没有愿意在这么虚无缥缈的事上，费自己的力。

崔士林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罗刹国很重要。

一个能驱逐蒙古的力量，不管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更何况他们还时常越过乌拉尔山，和大明发生冲突。

假如他们抢占了北方的土地，甚至迁徙到蒙古原，绝对会成为比蒙古还可怕一千倍的对手！

“大师兄的意思，最好能化敌为友，把罗刹变成我们的打手。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扫了他们！”

王岳微微一笑，崔士林这家伙是比以前有气魄多了，能主动去罗刹国，也算他眼光不差。

“那剩下两个呢？他们不会都去罗刹国了吧？”

“这倒没有，严世蕃去了尼德兰，而陆炙则是去了英国。”

“英国？”王岳好奇道：“现在英国的况如何？”

“不怎么样。”徐阶道：“师父，英国刚刚经历宗教改革，国王一气弄死了七万多，要知道他们的不过两三百万啊！”

王岳翻了翻眼皮，很多吗？真没见识，英国出什么事，都不用奇怪，要知道这个国家可是一直走在时代的前列腺上，万万不可小觑的。

徐阶然不住感叹，“英国如此杀戮，国内乌烟瘴气，一团麻。百姓被驱赶，失去土地，城里工场压榨无度，甚至几岁的孩子，就要做工谋生。我是真不看好这个国家，没准什么时候就揭竿而起，把他们的国王送上断台。”

王岳倒是知道徐阶没有说假话，甚至实际的况或许更糟糕一万倍，但是对不起，家大英帝国可不见得会完蛋，没准还能开创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呢！

“子升，你在欧洲这些年，想到了什么？你有什么体悟？”

师父主动询问，徐阶立刻严肃起来，他挺直腰板，沉声道：“师父，弟子在法国这几年，亲眼看着一群满腔热血的猛士，他们愤然起兵，推翻旧贵族，他们杀戮，摧毁，毫不留。按照公平的原则，分配土地，提供机会，革新一切不合理的秩序……他们一无所惧，奋勇争先。”

徐阶提到这段，浑身的血都在沸腾，他想起了当初跟着王岳清丈田亩的事，那时候他还年轻，只是负责做事，可是他也备受鼓舞，每天都充满了劲儿。可是后来他爬上了高位，甚至当了户部尚书，就把这段给忘了。

或者说，他存心封在了记忆里，因为他觉得跟老百姓打成一片，有损官员的尊严。家可是贵族，上层，英士，怎么会跟普通百姓一个样呢?

这一次法国之行，到了徐阶亲手推动同样的变革，他的心态变了，他开始理解王岳的坚持，王岳的快乐了。

尽管很多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圣，看待问题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均皇帝，均资本家。

那些为民请命，清正廉洁的官吏，在他们的眼里，是地地道道的傻瓜。相反，贪官污吏，反而是身不由己了。一个很庸俗的平衡术，被当成了顶级的权谋，顶礼膜拜。

可问题是撕开世界的魔幻外衣，多数都是最普通的那个，辛辛苦苦劳作，图的不过是一饭吃。

真不是像王岳这种，生母泛滥，一定要为民请命，替老百姓说话……而是因为处在底层的小民，真的没有对抗风险的能力。

稍微一点变动，哪怕是晚几天发工钱，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所以在玩什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