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大营之中，刘知易笑容可掬的端着一碗鹿，送到一个少年面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小兄弟，别客气，快吃吧！”

一个衣衫褴褛，瘦弱不堪的少年目露惊惧，可还是忍不住食的气味，犹豫了一秒钟，就端起食物快速饕餮起来。

这个孩子，长着一副中原面孔，大概率是中原隶，

看年纪，只有十三四岁模样，不可能是直接从岭南抓来的，或许是金川之后，从岭南掳掠到南荒的隶后裔。

他是被岭南王派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刘知易诊治后发现，只是饿晕了。喂了一些汤才醒过来，调理了半，刘知易给他弄了一些食，不算太多，饿极的，吃太多容易撑死。

少年将一碗狼吞虎咽的吃完，意犹未尽，充满渴望的看着刘知易。

刘知易摇摇：“没了。不过你要是听话，我会考虑再给你吃一碗。”

“偶，听法！”

少年音很重，但明显是岭南音，刘知易对他身份的猜测更确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开始套话，从最简单的开始。

“商怯！”

姓商，典型的中原姓氏。

“你是中原？”

少年很迷茫。

“你是隶？”

少年点点。

“你是逃出来的？”

飞蠡氏的隶很忠心，不是飞蠡氏对他们好，而是飞蠡氏的隶大多数都是从小养大，他们习惯了隶身份，或者说培养出了。加上飞蠡氏有追风军，隶根本逃不掉。

但这不意味着所有都甘心做隶，岭南王大军的出现，让其中一些胆大的隶，产生了不同的念。这个隶不是第一个逃亡进岭南王军营的，之前还有不少，刘知易没见过。岭南王将那些逃严密保护起来，不许任何接近。

岭南王的意图，大概是想从这些隶身上套取秘密，有些秘密，刘知易也想知道，可岭南王不会让他见那些隶。

眼前这个少年隶，因为在军营前晕倒，不得不送到医院这边，才给了刘知易接触的机会。

“你可一点都不胆怯，你应该叫商勇才对。”

刘知易夸赞少年。

商怯脸上泛红：“这位姥爷，您是中原吧？”

刘知易点。

“你们中原是不是要杀光南蛮？”

刘知易摇。

少年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好了，商怯。我问你一些事，你老实回答我。”

少年点。

“你知道追风军吗？”

这是刘知易最好奇的，怎么能飞呢？是什么原理呢？

少年点点：“我见到过一次，还被抽了鞭子。”

“见到追风军，为什么要被抽鞭子。”

“我看到了追风军老爷的翅膀，所以被抽了鞭子。”

“他们有翅膀……是什么样的翅膀……原来是这样！你知道巫神吗……血祭？……用隶活祭？……岭南来的南蛮才信巫神？”

一问一答，刘知易很快知道了很多关于南荒的现状。

他最感兴趣的追风军是有翅膀的，为什么有翅膀，是因为每个追风军的士兵，小时候就在身体里种下了一种叫做“飞虫”的卵，长大后就能长出翅膀，翅膀颜色多样，翅膀很薄，没有羽毛，像丝绸一样。虽然少年的描述并不具体，刘知易猜测应该是蝙蝠那样的皮膜，或者昆虫那样的膜翅。

飞蠡氏信奉巫神，这个信仰很普遍，刘知易在史书中看过，南蛮大多信仰巫神。在南荒的传说中，巫神创造了一切，创造了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也创造了类。巫神创造类，是为了让类侍奉祂，类是巫神的信徒，是巫神的孩子，也是巫神的仆。南蛮流行对巫神的各种祭祀，最盛大的是血祭和火祭，血祭是宰杀牲奉献给巫神，有猪羊牛各种祭祀，最庄重的是祭，杀活祭祀巫神，火祭则主要是虔诚的贵族或者祭祀阶层主动将自己烧死奉献给巫神。一般是遭遇巨大灾难，比如长期的旱灾，瘟疫的时候，祭祀才会这样做。

这些况，刘知易大多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南蛮除了信仰巫神之外，还有其他信仰，他们信仰万事万物，不同部落有不同的崇拜，有的崇拜太阳，有的崇拜月亮，甚至有的会对部落里一棵巨大的树木进行崇拜，就是崇拜一块奇特石的也不罕见。这是典型的自然崇拜，十分原始的信仰。这种原始信仰，在南荒普遍存在。

问了少年很久，刘知易才明白，原来巫神信仰，并不是南荒地区的传统信仰，而是外来的。是从岭南传过来的，跟随当年岭南南蛮的迁移，进了南荒。南荒原本的信仰，都是自然崇拜。巫神信仰，竟然是区分岭南南蛮和南荒南蛮的最大区别！

刘知易对两种信仰进行分析之后，推演了一下两种信仰的发展脉络。岭南南蛮跟南荒南蛮，或许是有血缘关系的族群。岭南蛮族或许也曾经进行自然崇拜，他们在岭南地区，靠近中原文明，久而久之文明程度超越了南荒中的同族，他们产生了统一的巫神信仰，统一的信仰，将岭南蛮族凝聚成一个民族，一个很松散，认同感很低的民族。被中原驱赶之后，他们退回南荒，将他们在岭南地区发展出的武神信仰也带了过来。

两种信仰开始产生激烈的冲突，伴随着战争和融合，巫神信仰渐渐取代了许多南荒部落的原本信仰，在岭南扩张。但蠡部并没有统一南荒，广袤的南荒中，还有无数部落独立存在，继续着她们原本的信仰。蠡部建立的南蛮国经常征讨这些部落，掠夺隶，战俘，最后献祭给巫神。

根据神话，巫神的神格，带有典型的隶制特征。巫神创造，是为了让当仆，这是典型的隶主思维。

“中原敬拜巫神吗？”

少年偶尔反问。

刘知易摇：“我们中原，不拜鬼神。我们敬拜圣，但敬拜的不是圣这个，而是他的道理。”

诸子百家，准确来讲，不算宗教，而是不同学说，顶多是带有宗教色彩的学说。信徒信的不是某个具体的，而是一套文化。

这些少年都听不懂，反问道：“你见过你们的圣吗？”

刘知易笑道：“你见过你们的巫神吗？”

少年摇摇：“可是有见过。然后他们都死了。”

刘知易先是怀疑，接着盘问：“真的有见过巫神？”

少年点点。

“巫神是什么样子？”

少年摇：“看不清楚。不过巫神触碰过他们，很快他们就会死。”

有追问了一番，得知偶尔飞蠡氏的权贵会将他们的隶奉献给巫神，这些被带到某个神秘地方跟巫神接触，不久之后，这些就会死，这就是献祭巫神的步骤。偶尔有一些逃了出来，将献祭的秘密说出来，但这些仍旧逃不过一死。死状非常凄惨，全身溃烂，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这些是中毒而死，还是病菌感染？巫神是有实体的，是某种妖怪，还是什么东西？

信息太少，而且没真正见过巫神，无法判断。

少年很快就被带走了，刘知易把从少年哪里探听来的消息，写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