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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品评的大家都将目光集中过来。

其中有几，在石勒凶猛冲来的时候作势欲走，但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冉瞻已然起，经过一阵让眼花缭的打斗之后，双方对峙，况稳定下来，这几也就没动，转而观看局势变化。

眼下，听到靳准提到匈先王，众不由都收声敛息，意识到要有事起。

匈先王自然就是刘渊了，在新汉的官方宣传中，这位匈之主，可是因为陈止的“妙计”被直接气死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单就普通而言，谎言说多了就成了真话，更何况是以一朝之力宣扬，说的一多，就算本来不是如此，旁也会认定这就是事实。

尤其是在匈听来，就更是如此。

其实从靳准过来表明身份的时候，众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场面，尽管他刚才也表现的礼数周到，没有什么逾越之意，现在却仿佛是图穷匕见了。

“哦？你族先王为何？”陈止看了过去，却笑着问了起来。

他的话让靳准微微一愣，正要再说，那北海王刘乂已经过来，昂斥责：“你不用装糊涂了，我父王的名号，你们汉儿谁不知？还要来这一套，今天就要让你们给个说法，若是不能的话，说不得我们就得让中原皇帝，把你给我等，带回去好好招待了！”

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了森白牙齿，整个好似出鞘的剑一样，咄咄。

此言一出，本来一副看热闹架势的品评大家们，也都是色不快，因这话中之意，俨然是对大汉皇帝不尊，哪怕在这个汉帝权柄衰退、世家扩张的时期，皇帝依旧是整个王朝的代表、支柱，对士大夫而言，具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听到他言语不敬，能舒服那才是怪了。

另一方面，刘乂一开，准备开的靳准也好，正在与对峙的石勒也罢，都压下话语，做出让刘乂出的样子。

尤其是那靳准，还露出一点得意笑容，他在匈国中乃是知汉之，知道论起两国的综合国力，匈汉国是拍马也比不上大汉朝的，若是大汉真不顾一切要灭亡匈，即便不能须臾灭族国，但匈必然迎来浩劫，国家亡只在旦夕。

现在的局面，说白了，是因大汉朝廷中势力错，上下皆有其利，所以相互牵扯，难以动用全部力量，这才让匈有喘息之机，加上差阳错的得了大胜，有了谈判的筹码，但若是迫的过了，就等于帮着汉廷内外团结了，得不偿失。

有鉴于此，他并不想过分刺激汉朝朝野，更不愿将得罪的活揽过来，自是乐得刘乂做这个恶。

“刘乂乃是副使，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算有影响，我也可以用正使的名义加以转圜，不至于一下就恶了汉朝。”

他这边打定主意，也就不怎么开，刘乂却是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是靠近，最后脆来到了陈止等跟前，引得冉瞻脚步一转，挡在刘乂前路上。

刘乂颇为顾忌冉瞻，石勒的能耐他是知道的，刚才斥责两句，是为了表现自身的权威，真碰上能和石勒比拼的，定是要谨慎对待的。

但谨慎之中，他还是顺势说道：“怎么？陈止你要躲在这稚子小儿的背后不成？”言罢，哈哈大笑，故作豪爽。

未料，陈止根本不去理会他，还是看着靳准，笑眯眯的问道：“靳正使，你还未回答我之问题，阁下先王何？”言语间，赫然是将刘乂视若无物。

这下子，刘乂固然是怒意勃，而靳准也是心念转，瞬息之间居然有些无措，无疑是被陈止打自己的计划。

但他最后还是朝北边拱拱手，说道：“我家先王，乃是炎汉后裔，为匈之主……”

话没有说完，作为品评之一的古优，就冷冷的打断道：“这可就了，若是炎汉后裔，何以要据兵割土？莫非是要谋朝篡逆？”

靳准被这般质问，也不着急，摇摇道：“非也，先王在时，时常言及，说是北地官吏无道，压榨、役并州子民，又欺上瞒下，是以圣天子不知，先王无奈，这才举义旗，给生民做主。”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给生民做主！”坐于一旁的王衍眼睛一眯，也顺势开了，“若是如此，刘渊事后何以要立号建国？若真如你所说，那你现在就归国，告诉刘聪，马上去号撤国，带领族退回塞外，还不失为一个显贵，将来青史之上，他也是忠臣，连带着刘渊也有个好评价。”

靳准丝毫不以为意，他也知道王衍其，笑道：“国老此言差矣，我匈族在并州北朔繁衍多年，遍布各方，怎舍故土？”

“好一个故土！”陈止却笑了，“靳正使真个好才，陈某对你这等厚颜无耻之，还真是见之不多，你算是第二个。”

他一开，一个厚颜无耻的名就落下来了，靳准本来都准备好应答之话了，却不得不生生止住，心里也生出了恼火和怒意，毕竟陈止的话，确实太难听了。

作为出使之，才是必须的，往往要事先预估他国可能提及之事，提前准备好言辞，靳准也不例外，刚才虽然略有无措，但也猜到了陈止询问之意，是以做好了言语准备，谁料陈止也不和他辩论，当场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帽子戴过来了。

连王衍、古优等都是一脸错愕。

毕竟是一国使臣啊，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了。

刘乂更是义愤填膺，他对靳准没有多少好感，二一般，但陈止这话，隐隐侮辱了匈一国，刘乂岂能容忍？

他大声的斥责起来：“陈止，你枉为汉朝的太乐令，却是丝毫也不知礼，大庭广众之下，却说出这等粗鄙之言，难怪你搞得这个什么文评，也是乌烟瘴气，有才之根本就不了门，只能在外徘徊，可谓昏庸！汉朝皇帝，竟然重用你这等庸才，也是昏了！”

他也不糊涂，注意到院中内外的，对自己都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想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棋子，马上调转枪，要占领道德制高点。

他这一番话说完，不等其他反应，就让随从将严形等拉了过来，指着他们道：“这几位都是有学问的，我与他们谈过，都是一时之选，却连这太乐署的门都进不来，陈止你怎么说？莫非这背后没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越多，这些越是恼怒，索直接抛出严形等，想着以这个为突，扰心，煽动民意，然后趁而为。

刘乂到底是出身贵族之家，弄舆论的手段还是懂的，在他想来，陈止难免要为此大动戈，好好解释一番，如此一来这气势也就弱了，辩论之中，气势一弱，有理也要退避。

但对于严形等来说，此举却仿佛晴天霹雳，顿时惊怒加。

他们后悔莫及，已顾不上什么利用不利用了，只是听匈之言，再看王衍等的反应，严形等就知道，今天一个不好，就要被看做数典忘祖之，和那边疆蛮夷同流合污，若是因此传名后世，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直接。

见陈止目光看来，严形等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位太乐令要如何斥责自己等。

陈止看了严形几一眼，摇摇，问道：“你们是哪家书院的？”

严形压下心惊颤，拱手回道：“回太乐令，在下等乃是若水书院从学，这次是受那匈蛊……”

“若水书